外院本是客人住的地方,蔚木荨当官不久来投奔的亲戚朋友几乎没有,外院也只有红藕一个住客,虽然已经晚了,可是那个房间的灯还是没息。
屋中的红藕独自摆弄着自己的剑,那是师父送他的长鸣,大概是师父希望他能一鸣惊人,可是十年了,十年来辗转在各种‘大人’之间,想为王家报仇、平反,可事情到了这一步,越发的脱离他的控制。
那些当年国师一党陷害王家的证据还有他们贪赃枉法的账本都在他床头,一直被他小心保存着,以前一直视为珍宝,现在看来其实也没什么用。皇帝的一句话要比他十年的努力更重要呢。
红藕这里并不能看到蔚木荨的院子里是不是睡了,他只知道莫漪君一定对蔚木荨说了全部,这下,可真是作茧自缚了。
红藕微动,清秀的双眉微蹙,有声音!从内院传过来的,很轻,他也只是勉强能感觉到。红藕攥着剑柄的手微紧,不管怎样,过去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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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木荨阴沉着脸侧卧在床上,莫漪君定定的看着他,眼角有泪水未干。
二人用了晚膳,屏退了下人仍旧一起休息,蔚木荨始终没问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不会是什么太好的回忆,他等着莫漪君自己说,又或者她无法说出口那么——他决定就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
经过这件事,蔚木荨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是郑文的替身,在他的新生中也绝对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二人默默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不知过了多久莫漪君终于忍不住主动说出了这两天发生的事。
“漪君,你对红藕什么看法?”听完后蔚木荨问道,其实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莫名的想听听莫漪君的想法。
莫漪君抿了抿唇,说道:“他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只是被仇恨累的太重,为了报仇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不过,灭门之灾近百条人命,他心急也是理所应当的。还有,他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虽然年纪轻轻但心机很深,所做的事情无不是深思熟虑的。”
蔚木荨点头,长长一声叹息,“从我答应他将他从方子朝手中要过来那一刻开始所发生的一切就都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说完又无奈的摇摇头,“我是不是很没用?文不成武不就,好不容易做个官还被人牵着鼻子走。”
莫漪君猛的起身,惊愕的看着蔚木荨,“怎么会呢?你昏迷了七年,醒来之后短短几个月就考中了解元,之后连中三元,陛下特封左副都御使,别人羡慕还来不及,怎么会没用呢?”说着伸手向外指了指,“那外面不知有多少人羡慕我,估计连舒凌都后悔了。”
蔚木荨不顾身上的疼,一只手揽过莫漪君,想说点儿什么却没说出来,也许是心中感动吧,以前他为家里做了那么多,十年都不能打动郑文,他现在所做的其实没有一件是专门为了莫漪君,却能换来她的满足,也不知道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还是这个时代的女人要求的更少。
“晚了,快睡吧,明天我不用上朝哦,可以好好睡了。”蔚木荨趴着缩回被子里,身上还疼,他哪里能睡好。
莫漪君一笑,虽然他们一直在说话可是灯火早就灭了,外面的下人们这会儿应该也都已经休息,转过身,好像有什么很沉重的东西被放下了,很轻松,也很困乏。
二人的呼吸见见绵长,却不知道危险正在一点一点的靠近。
“叮!”
兵刃相交的声音,蔚木荨和莫漪君同时睁开眼,只见眼前几个身影打作一团,刀剑穿梭几缕银光闪过,二人似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荨儿。”莫漪君向后一缩,因为蔚木荨受伤不便移动所以今晚是她睡在外面的。
蔚木荨一骨碌到床外,将莫漪君护在里面,只见屋子里一个白色的影子将三个黑影缠住,四人厮打在一起。
“快来人,有刺客!”御史府又不是皇宫,即使有些护院打手大半夜的也多半不会留在内院,尽管蔚木荨大喊可是也不见有人来。
蔚木荨和莫漪君缩在床脚,暗恨原本的蔚木荨为什么不能学点儿武术呢,“别怕,不会有事的。”见没有人来蔚木荨只能安慰莫漪君。
“嘭!”房门被狠狠地撞开,蔚木荨和莫漪君的心同时一轻,可随即变的更沉重,进来的不是侍卫而是厢房的田春花。
“官人,我来救你!”也不知田春花看没看清屋里的状况,手里拿着一根类似门闩的东西就扑了上来,被一个黑衣人一脚踹翻在地,“敢踢老娘?”
田春花火了,别看田春花是个女人,可她从小干惯了活儿的,比蔚木荨那个病秧子力气还大些。
那个白衣服的人一对三难免失误,这时已经有一个人甩脱了他向蔚木荨这边扑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这时被踹倒在门口的田春花猛的扑上来,整个人压在她正前面和白衣人打斗的黑衣人身上,一般无论什么武功都有自己的路数,行家人一看就知道是哪门哪派师承何人,可田春花这种野蛮式的往上扑往往会给那些会武尤其是没有准备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房间本就不太大这个黑衣人一个踉跄被田春花推到,正好倒在扑向蔚木荨的那个黑衣人身上,黑衣人的刀自蔚木荨手边滑落,没有伤到蔚木荨反而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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