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荞回过头,见到是鱼府上的家奴,转身便走。家奴跟了上去,不依不饶道:“你让我办的事都办妥了,你什么时候肯跟我走?”
鱼荞停下脚步,看着他道:“我要你办什么事了?我何曾说过要和你走?”
家奴闻言一愣,讷讷地说:“不是你让我在夫人药罐里……”鱼荞闻言转过身恨恨地瞪着他,家奴见状,忙敛声屏气站在原地。
鱼荞想着之后还需借他的手办事,于是换了一副态度,对他说:“等夫人殡天,我就跟你出府去。”
“可是……”那名家奴还想辩解些什么,鱼荞向他比了噤声的手势,靠近他轻声说:“苏北,你跟在我身边多年,你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你也算府里的老人了,应当知道我与江氏之间的恩怨。我要亲眼看着她死,才能心甘情愿地跟着你出府去,明白吗?”
那名叫苏北的家奴见鱼荞靠近自己,忍不住面红心跳,都没听清楚鱼荞说些什么,只止不住点头道:“都听你的!”
鱼荞满意地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小笺递给他,说:“你照着这单子再去抓些药来,研磨之后加在江氏的药罐里。等江氏死了,我便与你双宿双飞。”
苏北将小笺揣在怀中,想借机和鱼荞说几句话,可鱼荞转身便走了。看着她背影,苏北只觉得着迷。转身离开,忙完手边事,苏北从小门出府,忽然听背后响起一个声音。
“哥!”
苏北闻声转头,见是弟弟苏南,便问:“何事?”
苏南问:“你又要去为鱼荞办事?”苏北低头不语,苏南接着道,“你觉得她这样主子出身的人会瞧得上我们这些穷人?”
“她不是那样的人!”苏北辩解道。
“那她是怎样的人?她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你醒醒吧!”苏南解释道。
“就算利用,我也心甘情愿。”苏北向苏南道,“况且她答应我了,事成之后,便与我一同出府去。”
“你也信?”苏南有些气,气兄长被猪油蒙了心。
“我信。”苏北说着,头也不回出了小门去。
苏南手握成拳,不明白哥哥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会肯这样为鱼荞办事。正欲往回走,忽而听见不远处有个娇俏的声音说:“弟弟倒是比哥哥头脑清楚。”
苏南见是鱼荞,转身欲走,却被鱼荞拦住。鱼荞说:“你倒是比你哥哥生得俊俏。”
苏南问:“你想做什么?”
鱼荞答:“我什么都不想做,你不是想知道你哥哥为何会为我所用吗?那你今晚三更来找我,我便告诉你。”说完便走了开去。
苏南在背后不屑道:“我还会信了你的邪?”
鱼荞愣住,依旧娇俏地笑着,头也不回地说:“你大可不必来,只怕到时候,你连你哥哥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完,径直走了回去。
今晚,三更,哥哥,死?难道鱼荞竟要向哥哥下手不成?思及此,苏南一时慌了神,赶忙出了府想找到苏北,让他夜里不要到鱼荞住的小院去。
山阴城中,鱼歌在屋里习字,谢玄站在门外等着女奴通禀。
“三姑娘,少公子来了。”女奴在鱼歌身旁出声道。
“他来做什么?”鱼歌习字的笔没停下,出声问道。
“似是来还什么东西。”女奴答。
“请他进来吧!”鱼歌说完,只见女奴出了门,去请谢玄进屋来。
谢玄才坐下,鱼歌便搁下笔对他笑道:“你何时也这么拘礼了,你要来找我,直接来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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