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元奉命带进盛景良,对他道:
“按本帅之心,要杀你祭旗,以励将士杀贼之心,但傅将军为你求情,本帅可暂饶过你,但需你之诚心。”
盛景良骂道:“老贼,休得多言,本将军的诚心早已献于胆略雄壮、神勇无敌、大杀四方的主公李正坤,岂能再受尔等阴廷走狗蒙蔽,再入阴廷。至于傅皮,原是国师府走狗,被主公抓住,为保命而乞降,没有任何气节可言,他现被尔抓住,再次请降,意料中事,本将军绝不会跟他同流。”
一通狂骂,骂得余元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骂得傅皮双眼难睁。余元奉切齿冷笑道:
“好一个冥顽不化之鬼!既如此,本帅成全你,来呀,拖出帐外剐了!”
傅皮忙道:“元帅且慢,这贼子既然怙恶不悛,一心只想跟着逆贼李正坤一同沉沦,元帅也不必悲天悯地拯救于他,但也不能就这样杀掉他,成全他所谓对李正坤的忠心,岂不满足了他的心愿,上了他的当。依末将之意,既要最后杀了他,又要在杀他之前,让他背叛李正坤,跟着末将一块儿写信,让他背上三臣之名。”
傅皮所说三臣之名,指盛景良降李正坤时,便是贰臣,再逼着他降回朝廷,便是三臣。呵呵。
余元奉怒气未消,骂道:“这王八蛋又臭又硬,会乖乖同你一起写信?”
傅皮道:“末将有办法令他屈服,只需如此如此。”
余元奉听了他的主意,转怒为笑:“你不该当城隍,也不要当什么卫队长,回京之后,本帅向蒋王和国师保举你作地狱判官。”
余元奉命在元帅大帐外搭一小帐,并拔十名士兵归傅皮调用,限傅皮在两个时辰之内,跟盛景良一起写出送给黑沙城隍时原的信。
盛景良被拖出元帅大帐,送到小帐之中,绑在一根柱子上,傅皮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桌上摆着文房四宝。
“盛大人,不要矫情了,其实我跟你一样,也不想背上三臣之名,但既已陷入朝廷军营,不重新归顺朝廷,能站着走出去吗?还是听我劝,乖乖写信,配合得好,我可以向余元帅求情,让你少受罪。”
盛景良哪里肯听,唯大骂不止。傅皮焦躁,命兵士砍掉他双脚。
盛景良差点没痛昏死过去,渐渐的,嘴里的骂声小了许多,随着血越流越多,骂声最后停止了。
监督士兵报于余元奉,余元奉对众将笑道:“傅皮果然狠毒!”
盛景良虽然不骂了,但也没答应一块儿写信,眼看着沙漏中的细沙在毫不停留地流泻,离余元奉的限定时间越来越近,傅皮越来越不耐烦,突然喝道:
“盛景良,我的耐心虽然还有,但时辰可剩不多,你要再不同意合作,我便顺着你断脚处继续往上砍,每次砍两寸,直到你答应合作为止。来呀,先剁去两寸!”
行刑士兵过来,操起雪亮的钢斧,照着盛景良鲜血淋漓的断脚猛砍了两斧,盛景良痛晕死过去。
给我玩睡着,这他妈怎么行!傅皮命提一桶凉水来泼醒。
盛景良被泼醒,迷迷登登望着傅皮,象不认识一样。傅皮皱着眉头道:
“看来你还是不想答应,既如此顽固,休怪我不客气。来呀,再砍去两寸!”
盛景良哭着大喊道:“我答应!我答应!傅皮,你这个王八蛋,认为你这么久,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老子答应跟你一块儿写信,写完给老子一个痛快的,直接砍掉老子的头吧,老子不愿受你这寸磔之刑!”
傅皮露出胜利者的笑容:“早点想通不就完了吗,非得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他妈属驴啊,费老子手脚,耽搁元帅时间。”
监督士兵报于余元奉,余元奉心头格登一声,想道:绝不能向朝廷举荐这王八蛋去任地狱判官,不管哪座阎王殿管辖的地狱,都不能让他去,要是哪天山不转水转,本帅犯事被下地狱,碰上傅皮这王八蛋,岂非自掘坟墓。
余元奉倒会早作打算。呵呵。
傅皮写好信的上半段,命盛景良写下半段,盛景良痛得死去活来,脑子也一片迷糊,不知道怎么行文措词,傅皮便口述,盛景良笔录,费时一个时辰,总算是共同写好了书信。
傅皮大喜,拿着书信来到元帅大帐,呈于余元奉,余元奉览毕,命挑出一名细作,装扮成傅皮亲兵,立即送往黑沙城,面呈时原。
书信既已写好,盛景良便没什么用了,应立即斩首祭旗,傅皮却建议先留着,盛景良已被剁去双脚,绑在小帐之中,成为废鬼,留着不能为害,连看守都不用,待攻破当阳一并槛送京师,大小也算一地城隍,能给元帅长脸。
余元奉道:“你刚才不是答应他,写完信给他一个痛快么,如今言而无信,想长久折磨他,你们之间有仇吧?”
傅皮道:“什么都瞒不了元帅,末将便实情禀告。李正坤成立伪将军府时,封赏官职,原本让我留在当阳城,做戍城校尉,可盛景良这王八蛋在李正坤面前进馋言,说我原是国师府卫队长,心意难测,不宜留在将军府,李正坤便将我外放到荒凉的兰云城去做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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