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哪有那么容易,原本是个打胜仗,硬是要多此一举,结果损失惨重,白白死了五万士兵。”
&esp;&esp;“这这这……这淮王爷是图什么啊?”
&esp;&esp;“谁知道呢?听说他天生就命硬好战,要不然怎么能一出生就把钟皇后克死呢,难怪陛下早年冷落。”
&esp;&esp;“前几年他打了那么多胜仗,我还以为是有将星保佑大邺,如今看来,原是一个不知深浅的愣头青,唉……”
&esp;&esp;……
&esp;&esp;倏地,一个身披银甲的年轻人纵马而过,哒哒的马蹄声踏碎了周旁的闲言碎语,在空旷的长街上卷起一阵呼啸的尘烟。
&esp;&esp;各种议论声不约而同地停下,在金吾卫的呵斥声中,众人齐齐矮身行礼,可那句“参见淮王殿下”还没说完,一人一马已经进了皇城,瞧不见踪影了。
&esp;&esp;沈让一直骑马到了宫门,比他提前半日回来的樊际正在等他,听到动静立即迎上来,“殿下,先进宫吧。”
&esp;&esp;沈让没换衣裳,就这么一身戎装,跟着引路的小太监来到太极殿。在殿外,他解下兵器扔给樊际,留他在阶下等,只自己一人进了正殿,“臣参见陛下。”
&esp;&esp;他矮身行礼,并将手里捧着的奏折交给太监。
&esp;&esp;已经年过半百的建昭帝倚坐在龙椅之上,接过折子,却只略翻了翻就扔回了御案上。
&esp;&esp;“淮王此去辛苦,朕明日再看。”
&esp;&esp;建昭帝早年间身子不太好,眼下声音听起来有些虚浮,在空旷的大殿上,仿若流云转纵即逝。
&esp;&esp;他越是苍老,便越是衬得底下儿子年轻康健。
&esp;&esp;沈让眉目清冷锐利,身形挺拔如松,闻言拱手道:“是,谢陛下体恤。”
&esp;&esp;他语气虽恭敬,却没有半点对父亲的亲近,建昭帝不由得皱了皱眉,然后道:“让儿今年也有二十一了吧。”
&esp;&esp;沈让掩去眼底的讥讽,冷淡道:“回陛下,臣已经二十有三。”
&esp;&esp;“……那是朕记错了。”建昭帝有些尴尬,但稍纵即逝,他看向沈让的时候,目光和善又亲切,“你幼时不养在朕的身边,与朕不亲近,都是朕的疏忽,不过你到底是朕的嫡子,如今大了,朕就不能不为你打算了。”
&esp;&esp;他说话的时候,沈让始终垂首,看不清眼底情绪,只能从略弓的脊背上,看出一点恭顺,“是。”
&esp;&esp;建昭帝从喉咙里发出两声低笑,“好孩子,你该成婚了,朕为你挑了一位好王妃,是邱家的嫡长女,才艺双绝,性子也温婉贤淑,眼下,她正巧在宫里,你去见见。”
&esp;&esp;说着,他朝自己身边的大太监招了招手,“赵荣,你带淮王去……”
&esp;&esp;沈让眸色一冷,直接打断了建昭帝的话,“陛下,臣还有军务,恐怕要辜负您的好意了。”
&esp;&esp;建昭帝被他生硬的态度硌得一怔,好半晌才压下心底的怒意,道:“也是朕考量不周,你刚回京,还是先回家歇歇,过几日再见也无妨。”
&esp;&esp;“是。”
&esp;&esp;沈让骑了一天的快马,的确有些疲惫,他懒得再虚与委蛇,闻言跪下行了个礼,便利落退下了。
&esp;&esp;他带
&esp;&esp;着樊际一起出了宫,没再骑马,而是上了马车。
&esp;&esp;樊际问:“殿下,咱们可要先回王府看看?”
&esp;&esp;说来可笑,沈让这个淮王封了近十年,府邸却是去年才落成,沈让还一次没有去看过。
&esp;&esp;“去平郡王府。”沈让紧绷的弦稍松了些,一边按揉眉心一边问,“宁宁那边怎么样?”
&esp;&esp;“按着殿下的意思,没告诉姑娘您要回来的消息。”樊际语气含笑,“一会儿姑娘见了您,只怕要高兴坏了。”
&esp;&esp;这些年来,沈让四处征战,在上京的日子加一块也超不过一年。最近一次离京,他在西北待了快三年,三年未见,也不知小姑娘又长高了没。
&esp;&esp;想到姜毓宁,沈让的眼里也含了些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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