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谢放想,她大概是不相信旁人,怕他们摔着自己,因此一定要自己拄拐。
&esp;&esp;人还在远处,他就退到一边,颔首目送她过去。那老太太刚到近处,他就道:“老太太今日也要去凉亭小坐么?我现在就让下人去准备果点。”
&esp;&esp;老太太看也没看他一眼,也不跟他说半句话,继续拄着自己的拐杖,一步一步,伴着拐杖敲在石面上的一声声沉响,将谢放撇在身后。
&esp;&esp;满脸沉冷,满目厌恶。
&esp;&esp;☆、
&esp;&esp;韩家老太太不喜欢谢放,排斥谢放这件事,韩老爷也知道。
&esp;&esp;但假装不知。
&esp;&esp;他需要得力的管家,而不是没用的远房老头。
&esp;&esp;老太太在这件事不顺心,但也没办法,所以只能给谢放摆脸色。
&esp;&esp;谢放当然也知道,他目送老太太离去,长目远望,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神色。世上最难拉拢的人不是锱铢必较之人,也不是残忍薄情之人,而是固执犟如驴的人。
&esp;&esp;比如这老太太。
&esp;&esp;但只要是人,就不会没有缺口。
&esp;&esp;她的缺口,就是韩光,她最喜欢的孙儿。
&esp;&esp;已到八月,天气愈发的凉快,秋风席卷天地,将夏日余热全都轰走。
&esp;&esp;韩光几乎每日都不见人影,自从谢放掌管库房后,他再不用偷偷摸摸去偷东西卖,因为谢放每个月都会拿三四件东西给他。
&esp;&esp;韩老爷并不知道这件事,只当谢放起了贪念偷东西,但东西不多,他办事的价值比这些东西值钱,也就没有戳破——谢放越贪,他就越放心。
&esp;&esp;“光儿最近好像跟谢放走得很近。”韩夫人将近日听见的润色一番,说道,“光儿向来不亲近下人的,也不知道谢放是用了什么通天的本领。”
&esp;&esp;“谢放原先也是个公子哥,两人年纪相仿,能说上几句话,倒也不奇怪。”韩老爷正在看远方寄来的信,看完后便给她瞧,“易儿秋后回来。”
&esp;&esp;易儿便是韩易,二老爷的独子,韩府的三少爷。
&esp;&esp;韩夫人对二老爷那一房没什么感情,甚至是有些嫌弃,只因二老爷这人软弱无能没本事,是靠着他们大房吃饭的。就是可惜了韩易,有这么一个爹,要是他是她的儿子该多好,也就不必发愁了。
&esp;&esp;偏偏韩家最聪明的少爷,是二房生的。
&esp;&esp;韩夫人笑笑:“易儿也是懂事,每次寄家书回来,除了给他爹娘一封,还给老太太寄一封,又给您寄一封。”
&esp;&esp;韩老爷不置可否地一笑,又道:“易儿这次回来,就不再去外头游学了,说是想跟我学做生意。”
&esp;&esp;韩夫人瞥了一眼那信,眸光不善:“又来一个想分羹的。”
&esp;&esp;想罢,就将信放在一旁,也懒得看了。
&esp;&esp;里屋伺候的下人很快就将消息传了出去,交耳说这消息时,都道“我只告诉你一人,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随即这人又附耳告诉另一人“我只告诉你一人,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esp;&esp;每个人都说一遍这样无意义的话,随后消息便传遍了韩府。
&esp;&esp;阿卯忙活到很晚才回到屋里,刚坐在床边拆发饰,桃花就拉了她跟她说了这事:“三少爷要回来了。”
&esp;&esp;“嗯,我在老爷房里时听见了。”
&esp;&esp;桃花微恼:“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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