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听了她的话,看到她的眼泪,心里一热──她为什么不想让我看到她被人骂?因为她在乎我;她为什么在我面前流泪?还是因为她在乎我!这般一想,他忘情了,不由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为什么不想让我看到,我不是说过嘛,我们会生死与共。那场戏是演完了,可我说这话的时候,是真心的,我愿意为你为分担一切。”
龙琪看着小方,在氤氤氲氲的灯光下,在大起大落的心情中,周围的一切恍然若梦,是不是曾经在某一个梦中,她也是离这个人如此之近?她情不自禁地抬手握住小方的手,他的手很温暖、很厚实,温暖到可以体贴你心灵深处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厚实到可以让你未来的世界延展到无穷……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小方感觉就像心里存着一口经年老酒,此一刻的沉醉足以陶然一生;又像是含着一颗糖丸,这一时的甜蜜可以酝酿一世。斯景斯人斯感真是从古及今从天上到地下从未有过的心甜意洽幸福满足快乐安然盈盈漾漾。──没有办法说出来,只是觉得伊人在前,心已满了,若命运再给一滴,就会溢出来。
──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啊!
他忘情了,竟然将龙琪轻轻一拉带到他的怀中……
他终于看到自己的心了。
不远处的扈平大吃一惊,龙琪怎么可以这样?不行!尽管与乔烟眉有过一席谈,但某一个概念已经深入人心──游自力是他的好兄弟,龙琪是游自力的女人,如果有一天游自力回来了,龙琪却跟别的男人跑了。他怎么给他一个交待?再说了,爱情嘛,当然应该这个……忠贞不渝,怎么可以朝三暮四,如果说当初她嫁给文室是情非得已,那现在呢?现在她刚死了丈夫,马上再找一个,太过分了吧!?这太不符合龙琪当初留给他的美好印象了。
不行,我要坚决制止,扈平正要冲上去,杨小玉一把拉住他,“别,别去打搅他们。”
“他们不合适!”扈平正颜厉色。
“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杨小玉淡淡地说。
“他们刚认识。”扈平强调。
“爱情本来就是突发的。鞋一上脚就知道大小。你总不至于买了双鞋穿了两年了才感觉不合适吧?”杨小玉辩解。
“这不是买鞋,鞋可以随时换,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那你更应该祝福他们。糨糊,不知道你有没有爱过,但我想告诉你,人一生最悲哀的事就是活了一辈子却没找到自己想亲的那张嘴。他们俩找到了,就让他们亲去吧!”
杨小玉送给扈平的外号是“糨糊”。
“那是可以随便亲的吗?”扈平有点急了,“而且问题的关键是还有一张嘴在等着龙琪!”
“那不算。”杨小玉干脆地说,“那会儿他们的嘴都没定型,还闹不清怎么亲呢。”
“她刚死了丈夫……”
“谁死谁活该,怨他命短。依我说死得正好,拨了萝卜种人参,落个好收成。”
“怎么说话呢你?”扈平很不满意。
“那你想听什么?三贞九烈还是从一而终?见你的鬼去吧!”杨小玉针锋相对。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我不是个大男子主义者。”
“那就请少管闲事!”
“这不是闲事。”扈平的表情很严肃。
“哼!”杨小玉叉起腰,“糨糊,你真是管天管地,兼管人家吃饭放屁,不过人家老婆汉子上床你就少管吧。”
啊!?这回轮到扈平吃惊了,他们难道……上了……
杨小玉笑了,“现在还没有,不过干柴烈火……难道你没被点着过?不过也难怪,糨糊就是稀软的,怎么能着!”
“你给我让开。”扈平听得心烦,推开杨小玉。
杨小玉踉跄一步,踩到了一块很大的瓷片滑了一下,马上引起一连串的反应,地上的瓷片及花瓣波浪一样哗地向着涌去还带出一阵声浪。
龙琪和小方之间的距离只有1厘米了,他们彼此感到了对方传来的热力和这股热力带来的震撼,什么天地万物名利地位,这些都没有了,他们的心中只剩下了梦一样的眩晕。
然而,梦就是梦,一块瓷片飞溅起来敲在龙琪的背上,接着是稀里哗啦一阵巨响。
龙琪回过头,看见了身后的扈平和杨小玉──然后,梦就醒了!
她推开小方,匆匆忙忙绕出长廊到了院中,院中,正午的阳光灿烂如金,明亮得直射入人的心底。这时,她彻底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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