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园点头哈腰道:“是!请娘娘出示令牌。”
环儿将金牌递给李宏园,李宏园看了也跪下还给环儿,但他站起身来后还是站在宫门口,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段薇茵怒道:“李将军,你还不让开!误了我上香的时辰,你可担当得起吗?”
“末将不敢!”李宏园垂首道,“奉太后的懿旨,我有责任严查每一位出宫的人,包括娘娘你。”
段薇茵冷笑着道:“你方才不是查过了吗?你还待怎么查?”
李宏园道:“请娘娘下轿,我要检查一下轿子。”
“你!”段薇茵大怒,“李宏园,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和我说话,你要查我的轿子,言下之意就是我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出宫是吧?”
李宏园垂首道:“末将不敢!末将绝没有怀疑娘娘的意思,我只是奉旨办事,例行公事罢了。”
“你不敢?”段薇茵一揭轿帘,从里面走了出来,冷笑道:“我看你胆子比水桶还大!”
环儿连忙上来搀住她道:“娘娘刚刚身体不适,切不可动肝火,要保重凤体。”
“保重什么!我今天就要被人气死了!”段薇茵侧目看着李宏园道:“李宏园,你既然说这是太后的懿旨,我也不敢违背,请你仔仔细细地查,等查完我再和你算帐!”
李宏园听了,陪着笑脸道:“那末将就得罪了!”他这次竟没有了昨夜的惊慌,仿佛有恃无恐。
段薇茵微微心惊,脸上却满脸怒容,袖子一拂道:“环儿,你好生看着李将军搜查,别让一些小人载赃嫁祸给咱们了。”她边说边松开扶着环儿的左手,右手向萧峰伸出去,萧峰会意,走过来伸出手让她扶着。段薇茵抓着萧峰的手,走到一边。李宏园顾着看轿子,并没留意萧峰,如若萧峰直直地站在轿旁,李宏园势必会注意到他,段薇茵借着这个顺理成章的做作,拉着萧峰走到一旁,避开了李宏园的视线。大理女子于男女授受不亲的礼节并不太在意,而且段薇茵与萧峰都是江湖中人,更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
李宏园探头进轿子里,看看座位的后面,又看看座位的下面,确认这顶小小的轿子没有再藏着别人,他才缩回头来,环儿问道:“李将军,这么快查完了?”
李宏园道:“查完了。”他向段薇茵躬身道:“娘娘,末将得罪了,请娘娘上轿。”
段薇茵冷冷地道:“你可查仔细了?”
李宏园垂首道:“查仔细了。”
“好!”段薇茵冷笑着道,“今晚没空和你算帐,等我回来之后再找你算帐!”说完扶着萧峰的手,往轿子走去,她断定李宏园再有恃无恐,此时也不敢抬头与她争辩,按宫中规矩,臣子与皇上或妃嫔说话,一般都要垂着头,不能与她们相视。段薇茵抓住这一点,拉着萧峰走到轿旁,钻进轿子里,道:“起轿罢,被这些人查来查去,都快误了时辰了。”
环儿叫道:“起轿!你们加快点脚步,要真是误了时辰,谁也担当不起!”
李宏园连忙垂首退于一旁,嘴里道:“恭送娘娘。”
等轿子从面前走过,李宏园才敢抬起头来,“他妈的,好大的架子!”他边说边向轿子的方向看去,他一眼瞥见了萧峰的背影,不由心里咯噔一下,他冲上前去厉声喝道:“停轿!”
第七节 重逢
轿子正要抬出宫门,那四个抬轿的小太监被李宏园一喝,吓得连忙止住了脚步,停在宫门的中央,李宏园从后面冲上来,萧峰走在轿子的右前侧,他见李宏园两眼盯着自己,正朝这边直奔过来,萧峰左手握紧拳头,心想看来还是被识破了,先擒了这李宏园再说。只是如此一来,就拖累了段薇茵了。
眼见李宏园就要奔到萧峰面前,萧峰的拳头正要挥出去,忽然轿帘一掀,人影一闪,段薇茵的纤手一伸,已掐在了李宏园的脖子上,这一下兔起鹘落,除了萧峰,谁也没看清她的身法,李宏园虽为十万禁军的统领,却实是草包一个,全靠贾似道的关系才坐上这个位置。段薇茵的这一招,别说他无从躲闪,连她怎么出手的他都看不清,直到她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制住了。只听得段薇茵厉声怒喝道:“李宏园,你信不信我一掌掐死你!”
李宏园虽然脖子被掐,但脸上却陪着笑,伸手指指萧峰道:“娘娘,我看这个人有些可疑,为保险起见,我想再盘查一下这个人,娘娘是深明大义的人,应该不会与末将为难。”
段薇茵手上一用力,恨声道:“我会!你三番四次地刁难羞辱于我,误我上香的时辰,我已经忍无可忍了!”她回头看看萧峰,对李宏园道:“他是我的随身太监,何来的可疑?你刚才查我轿子我已经忍了你了,这会儿又来挑衅,你当我好欺负吗?”
李宏园被她手上用力一掐,立时感觉气息不畅,呼吸困难,他挣扎了一下,哪里挣扎得脱,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娘……娘,有……有话到太……太后那……那儿说……”
段薇茵手上更是用力,李宏园的脸憋得通红,只听得段薇茵恨声道:“李宏园,你道我今日不敢杀你么?”她左手把金牌拎到李宏园的面前晃了晃,道:“我有金牌在手,我捏死你只不过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而已!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李宏园这回吓得心胆俱裂,他知道她拿着金牌,要杀他确是再容易不过,纵使他再有靠山,她如今一怒之下掐死他,他的靠山此时也救不了他,他全身发抖,哀求道:“娘……娘,末将知……知罪了,您……您饶……饶了我吧。”他已经被掐得脸色发紫,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来,他此时一心保命,哪里还记得抓什么刺客?他刚才嚣张的气焰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段薇茵怒道:“你一次次说‘末将不敢、末将不敢’,可是你却一次次地阻挠我出宫,刁难羞辱于本宫,我再不相信你这小人!”
“真……真不敢了。”李宏园吓得心像打鼓一样跳,他知道段薇茵再用力一点儿,他就没命了。
段薇茵忽然“霍”地收回手,袖子一拂道:“今晚我要到庙里给我二哥上香,杀了你没的晦气!”她转过头去,喝道:“滚!要是再敢刁难,误了我的时辰,我也不怕脏了手,立刻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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