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道:“是啊。对了,那另一半还是三师兄帮我捡到的。不然我还没有注意到手环摔开了。对啊,手环摔开过,是不是影响了这里?”
“哇~”
无事道长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无名大吃一惊,立刻跑过去弯腰想扶起他。
“放手,你这个傻瓜!你中计了,那根本不是我柔金手环的另一半,那是三师弟自己的玄铁手环。这两个手环本来就可以拼合,成为三级遗世灵物。”
一把拍开无名伸过来的手,无事道长面红耳赤气血上涌,大声嚷嚷起来。他这两句话让无名背心猛然冒起冷汗,也回过了神来。记得两位师兄交手的时候,曾经提到过双方的遗世灵物合璧,就可以参悟“小同异”和“大同异”。这样说来,无味道长其实是引诱自己合璧了双环。现在这个先天世界的规则,将不再是无事道长已经掌握了口诀的柔金手环规则,而是双环合璧后的新规则——大同异。
“我好像犯了一个大错误。”
望着海面发呆了好一会,无名终于努力压制住了自己“砰砰”猛跳的心脏,低头向无事道长承认错误。他希望,无事道长可以原谅自己,然后两人合力,解开这个“大同异”的迷题。
可是,下一秒,他一下子又呆住了。因为,他脚下的无事道长,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鲜血顺着他的嘴角不停地流,但他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二师兄!”
无名猛然蹲下,用力摇晃起无事道长。无事道长并没有醒来,依然紧闭双眼。无名心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迫不及待的,他用颤抖的手伸到无事道长的鼻下试探了一下。果然,无事道长已经停止了呼吸。一代灵传高人,就这样死去了。看来无事道长本来就只靠着一口气维持,如今希望渺茫,又气又急,一下子就烧光了全部的生命之火。
“我,都怪我!”
无名仰天长啸。他此时的心中充满了悲痛,还有一种无地自容的内疚。虽然无事道长本来也活不了几天,但是,他显然离世之时带着遗憾。这一切,都是自己不小心中计造成的。如果可以重来,无名多么希望能完成无事道长的心愿,替正气盟传下这一门宝贵的灵传道法。
“宣读考验内容。三日后坐上海船,即为通过考验。重复一遍,三日后坐上海船,即为通过考验。”
一直那样痴痴的盯着海面,直到听到老天爷发布的解谜任务,无名才缓过气来。
“三日后坐上海船吗?”
无名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这个任务一定要完成。就算不是为了自己活命,就算为了替无事道长完成心愿,自己也必须完成它。
然而,这可是自己第一次进入三级先天世界,其中的谜题想必也非同小可。一想到这里,无名又有些没底气。无事道长死得太早了,他的“山与泽平”和“燕北越南”,其中的奥义无名都还不知道。这基础都没有,也许第一批的敌人就强悍得无以伦比,自己真的能过关吗?
“还是先收敛一点,尽量不要显山露水,然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考虑再三,无名决定先隐忍一下。既然知道那个香蒲的威廉入夜就会杀到,既然此人战斗力不在无事道长之下,还是尽可能的不要暴露。或许看到无事道长的尸体,此人直接满意返回,也不去叫他的师父。就能顺利的拖过这一日。
一念及此,无名也不试图掩埋无事道长,直接长身而起,向栈桥那边走去。他远远的就看到,那边有人影走动,其中虽然有不少金发碧眼的西方人,但也不乏和自己同类的华夏人。无名希望偷偷混入其中,为自己尽可能的争取时间。
第125章 土匪来了
走到码头边,无名就看到,一群人在那里搬运着成袋的货物,往一艘货船上填装。他不敢迟疑,立刻也跑了过去,扛起一个麻袋。
这麻袋少说也有一两百斤,体力不好的人搬运起来颇为吃力。不过无名早已拥有深厚的术修玄功,一两百斤的麻袋对他来说,和一根草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混在队伍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几趟,无名细心的观察起这个码头来。
这个海港还没有东方港大,只是比当日最早坐船出海的那个渔村码头大一些。码头显然属于西方人,码头上监工的,都是高鼻子蓝眼睛的白人。几艘等待填装的货船,都算不上很大,估计并非远洋船只。搬运工大概百来个,其中绝大多数是华夏人。
“新来的吗?”
看到无名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走在无名身后的一个黝黑汉子说话了。他和其它的华夏搬运工一个打扮,全身脏兮兮的,衣服上到处是补丁。不过显然他的力气比较大,一袋麻袋在他身上并不显得很沉重。
“恩,刚来不久。”无名急忙回答。
“也是在南洲活不下去,所以来这里找生路的吗?”汉子继续追问。
“那个,也算吧。”无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先敷衍一下。
汉子道:“小兄弟。我看你一次扛两个麻袋,也轻松自如,是练家子吧。想不到你这样的人,在南洲也混不下去了。午休的时候来我家坐坐,大哥我是这里的老人,以后大家可以相互照应照应。”
“好呀。”
听说可以去汉子家吃午饭,无名心中也是分外高兴。这样一来,想融入这只搬运工队伍就顺理成章。也许,追杀无事道长的人,真的一时发现不到自己的存在。紧接着,无名又警觉起来,前后张望了一下。他发现,所有的搬运工,搬运的都是一个麻袋,只有自己因为不觉得重,很随意的扛起了两袋。他急忙丢下一个,也学人家只搬一袋,免得被人看穿身份。
“聪明人,你比其它那些华族工人聪明多了。”
一个声音在无名的一侧响起。他转头看去,那是一个西方搬运工在说话。他也是肩扛一袋麻袋,走在人群中。但和那些华夏的搬运工不同,他穿的显然是特制的工作服。还戴着手套。除了工作服和手套很脏外,全身其它地方还算干净。
“此话怎讲?”无名不解。
西方搬运工道:“你们这些华族人,其实没什么力气,却喜欢拼命干活。这种做法,让我们本地工人很不舒服,懂不懂?你们那么卖力,那些老板们都更喜欢用你们,我们这些本地人就没有饭碗了。前几天码头公会正在发起倡议,打算联手向城主施压,限制华族劳工的工作范围。我看你这个人倒是挺乖巧,力气虽然大,也懂得只搬一袋。你这样的华族劳工,我们倒是欢迎的。”
此话说得无名无语,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不到同样是工人,相互间还有这么多的算计。他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继续埋头走路。
午休时间很快到来。稍微洗了洗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名跟着黝黑汉子,去他家吃饭。走出码头没多远,无名就看到一大片破旧布匹搭建的帐篷区。还没进到里面,大群的苍蝇蚊虫“嗡嗡”作响,迎面扑来,一股散不去的恶臭也明显浓郁。
帐篷区约有几百个各色帐篷,住了上千的人。无名注意到,这上千的人大多数都是黄皮肤的华夏族人。他们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也根本没有什么讲究。这里,俨然就是个专门给码头提供劳动力的贫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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