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会讲故事吧?就这么定了!”
&esp;&esp;“……看情况再说吧。”
&esp;&esp;“不行,要劳逸结合哦。不要老把神经绷得那么紧。我刚进医院的时候也这样,天天面对病人只觉得生命脆弱、人生无常,把自己搞得愁云惨雾的,后来在医院举办的一次送温暖活动中,我看到了那些孩子,心情豁然开朗。看着他们可爱的笑脸,你会觉得人生还是有希望的。所以我就做了义工。除了帮助孩子们解决一下生活上的难题,还可以趁机净化自己的心灵。”胥芳晴侃侃而谈。
&esp;&esp;江日晖知道她已经做了几年义工了,并不是一时兴起。对于她这种持之以恒的态度非常赞赏,可他是办不到的。他喜欢安静。之前也被她拖着去了几次,小孩子的吵闹对他高度紧张的神经是一种折磨。
&esp;&esp;“现在你总算找到革命同志了。”江日晖笑了。
&esp;&esp;“是啊,君度也喜欢小孩子。你简直想象不到,平时在公司里正襟危坐的他,会跟孩子们玩成一片。甚至比孩子更象孩子。他最吸引我的就是这一点吧……喜欢小孩子的人,心地多半善良。”
&esp;&esp;“这么说我不善良了。”
&esp;&esp;“啊,当然不是。想到哪去了……”胥芳晴把揉成一团的纸巾扔过来。目光随即黯然了一下,难以觉察地叹口气,“其实我有时候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esp;&esp;“怎么这么说?”
&esp;&esp;胥芳晴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随即拧头对着墙上的钟,夸张地叫道:“哎呀,上班要迟到了,咱们走吧!”明媚的笑容再次回到了她的脸上。刚才一刹那的阴霾好象只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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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拉上箱子的拉链,林蕊生长长呼了一口气。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张火车票上。今天下午她已经跟物业办理了退租手续,再过几个小时,她就会带着姐姐的骨灰盒离开这里。这几天她已经将姐姐的遗物打包,通过邮局寄回了家乡。本来春节前就想走的,可是春运期间一票难求,所以只好等到现在。
&esp;&esp;她拖着箱子走到门口,回头最后打量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所有的家具都被她擦得锃亮。她就像一个冷静的罪犯清理作案现场那样,将自己和姐姐的气息抹煞得干干净净。贝城给予她的印象是绝望的黑色,她不想跟它再有丝毫的关联。
&esp;&esp;看看表,时间已是七点多,该走了。她吸了一口气,将手搭在门把上。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噪。会是谁呢?她在贝城不认识几个人。
&esp;&esp;她缩回了手,迟疑着掏出了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一行陌生的数字。
&esp;&esp;皱着眉毛按下接听键。
&esp;&esp;“嘿,”话筒里突兀地传来一个男人阴阳怪调的声音,“我知道你那天晚上干了什么!”
&esp;&esp;林蕊生愣住!下意识地问:“你说什么?”592
&esp;&esp;“我说,我知道你的秘密!”男人一字一顿地说,“我手里有你的照片,跟那个男人的。”
&esp;&esp;“啊!”林蕊生的头嗡的一声!脑海中马上浮现出那晚的片段……天哪,居然被拍照了!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仿佛地震。她胆颤心惊地扶住墙壁,问:“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esp;&esp;“干什么我还没想好,不如一起商量下?”男人笑嘻嘻地说,“我现在就在金凤苑小区门口,你出来吧。”
&esp;&esp;“金凤苑小区!”林蕊生又是一惊,他居然都找到这里来了!
&esp;&esp;“有什么问题么,我还知道你叫林蕊生!”男人的笑声更响了。林蕊生似乎看到了一张长着燎牙的血盆大嘴正向自己张开。完了,她的空白的脑袋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esp;&esp;“你到底想干什么?”
&esp;&esp;“等你来了再说。”
&esp;&esp;“我……我不去。”
&esp;&esp;“那我就把照片传到网上。”
&esp;&esp;“……”
&esp;&esp;她可以拒绝吗?不可以。把柄抓在别人手里就像蛇被拿住了七寸,想要活命只能答应对方的任何条件。
&esp;&esp;林蕊生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从家里到小区门口的这段几分钟路程,步步惊心。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不知道将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等着她。恐惧就像来势汹汹的癌细胞一样,贪婪而迅疾地扩散。
&esp;&esp;在距离小区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的头皮陡然发麻。她看见了一个人,石巍。他正斜靠着那辆蓝色出租车站着,双手插进黑色外套的口袋里看着她笑,一口白牙在路灯的照耀下阴森无比。
&esp;&esp;林蕊生的双腿就像融化的蜡似的,牢牢地粘在了地上。石巍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把手从口袋里拔出来,掏出个信封状的东西挥了挥。一定是那些照片!他怎么能那么坏,诱惑了她,还拍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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