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计划好再往西岭进军,捕获更多些猎物回城分发亲友,皇上禁不住淑妃搅闹,也欲去碰碰运气,寻看能不能遇到一只两只火狐狸,打回来赏给她了事,有点后悔没听淑妃的话趁早跟徐俊英要了火狐,如今到了素德手里,自家皇妹的脾气皇上最了解不过,那是羊入虎口,再要不来了的。
淑妃却在半夜不知何故身子不适,几名随同来的太医诊治了大半夜也未能缓解病情,淑妃貌似很痛苦,皇帐里不时传出哭泣呻吟的声音,纪清怕皇上被过气,当即让侍卫和侍从们另架支铺置新帐蓬,请皇上搬离原来的旧帐,与淑妃分开,众人只见宫女太监和太医们来来往往,个个神色紧张,却都不知道淑妃到底得了什么急症,宫妃病情不得私自外传,谁也不敢打探。皇上担心淑妃,白天已是累了一天,再折腾一夜不得安歇,没有心情继续狩猎,天光大亮即吩咐拔帐收拾人马物件,速回京城,宫里良药甚多,赶紧调治好淑妃才是正理。
徐俊英入皇帐陪皇上饮茶说话解闷,隐约知道一些情况,为满足梅梅的好奇心,偷偷告诉她:淑妃娘娘身上长了疹子和水泡,红肿一片,有的还开始溃烂,太医们的应急药丸药膏控制不住病情,经探脉诊看,初步认定是淑妃娘娘白天在湖边树林子里四处游走,采集野花时不小心碰触到有毒性的植物,晚饭前已经有些骚痒症状,她错在不该饮酒过量,烧酒与体内的轻毒相遇,爆发重症,越发难救治。皇上也被她身上疯长的红疹吓到了,怕她会破相,所以要急忙收队回城。
梅梅心想原来是皮肤过敏了啊,这种事是有的,山岭上花草丛中确实会生长着些有毒植物,一旦碰触了它们的浆汁身上便会长疱疹水痘、发痒红肿,特别是皮肤免疫力低下的人,在野外特别容易中毒。不过也真是奇怪了,这么多人一起留在湖边玩,素德和林如楠、几位外命妇相伴在侧,又有宫女太监侍卫无数,怎么就偏偏是淑妃遇到这档子倒霉事,人品太差了吧
而另一桩希奇事发生在齐王身上,昨日从森林里狩猎归来,他一路与王孙公候们做好布置准备,打算得好好的,今天再大获全胜,谁知昨夜高兴多喝了几杯,醉酒被扶回帐蓬歇息,今天一大早起来竟不与皇上说一声,丢下齐王妃,自己带了几名侍卫飞奔回城去了。
皇上大为纳罕,一面又为淑妃烦恼,心情很是不爽快,待纪清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皇上脸上竟慢慢绽开笑纹,眼珠子转了几转,随即忍无可忍般,在帐子里仰头哈哈大笑。
齐王妃来时是一匹轻骑,回程却不骑马,她未带王妃辇仗,与素德说不到一块去,淑妃有病,独自占了皇家车辇,皇上与徐俊英等人骑马在队伍前头,想了一想,吩咐纪清将齐王妃安排到威远候夫人车上,秦梅梅开始搞不清楚什么状况,还埋怨林如楠打乱了她的计划,徐俊英原说好回程陪护她一路骑马慢行的,偏林如楠要坐马车了,她只好舍小白陪王妃。
等她亲耳听见林如楠说了是怎么回事,嘴巴顿时张大成O字型,久久合不拢,林如楠本就又羞又窘,还觉得恶心,见她这样子,抬手就往她头上敲了个爆栗,梅梅摸着头道:
“你要是把我敲傻了怎么办?没人与你分享这个秘密,解你心中困惑”
林如楠苦着脸:“那你说,怎么解?我如今难受死了,真的好想一死了之啊”
梅梅双手环抱在胸前,微微点头瞅着林如楠邪恶地笑着:“他是怎么爬到你床上去的?”
林如楠低着头,忽然捂脸呜咽:“不是他……是我昨夜你和徐俊英走后,我也喝多了,一路摇摇晃晃随他们回帐,他们将齐王放在床上便退下,我去为他盖被子,脚下不稳倒在他身上起不来了……后来怎样我不懂,可是我知道痛,我反抗,推他,无济于事”
梅梅再一次表示惊讶:“竟是你去找他你、你酒后乱性”
林如楠发出哭声:“秦梅梅我讨厌你”
“好了不哭”
梅梅伸手拍抚她后背,安慰着:“我们的命如此,若没有勇气,或不想抗争,便只能听从安排其实我早知道齐王终有一天会被你改变,这一天来得早了一些,你们都尚未意识到自己在彼此心目中的地位,你们俩都醉了,做下事情又都不能面对,特别是齐王,你容他一些时日,不要主动去找他,仍像从前那样各行各事,互不干扰,等他自己与自己抗争过了,他会来找你的。昨夜,他在帐蓬里抱住你,我猜着他是在半梦半醒中做下此事,他回到了过往,边关苦寒之地,与简玉共一个帐房……你不必恶心,他没把你当男人对待,便是觉察到你是女的,说明他心里有一点意识,或者凭气味他就知道怀抱里的人是你林如楠,他的王妃”
林如楠抱着头:“我一想到他曾经抱着那些男宠……就浑身发冷汗,吐了一早上”
梅梅叹口气说道:“如楠,总要适应,也不要想太多。你与他成亲之前就时常在一起,虽然吵闹不休,可他不讨厌你,成亲后共同生活了一年多,你应感知到他其实是护着你的,一句话,你们之间已有情份在他不避着你养男宠,与他们玩乐,你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共度*宵了吗?齐王天生有那么点邪佞,掩藏了身上不轻易外露的正气,那些男宠岂能与简玉相比较?我相信他与简玉或许会真正畅开心怀相对,但与那些男宠,他未必肯全心投入。你在他心里已有位置,便准他心里永远留着一个简玉,不必打扰。生活会慢慢改变,但有时需要我们自己来掌握过程,方能形成我们想要的格局。”
林如楠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有些纠结,若有所思地看着梅梅:“梅梅,我、我曾想过齐王昨晚那样对我,是将我当成你了”
“胡说”梅梅额上挂下黑线:“你不要低估齐王的精明,他不至于糊涂到分不清自己躺在谁的帐蓬里”
“对不起,梅梅齐王对你如此之好,我其实很心酸,他讨厌女人,在王府,侍女奉茶他会嫌弃,可是在你这里,他没有这个禁忌他只肯牵你的手,只肯亲近你……我做了他的王妃,他非打即骂”
“啧啧这是林如楠吗?像个吃醋的怨妇在你二人的对峙中,你已经先败了。不过他也早适应了你,他不肯牵你的手么?他不是动不动就推搡你几下么?他很暴虐,但他只对你这个女人非打即骂这说明了什么?你,是他最亲近的女人在你面前他无需隐藏,肯让你看到他不堪的一面”
林如楠苦笑了一下:“如果我不是你的朋友,他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梅梅抓住她的手:“不是这样,你有你的性格,他喜欢。如楠,你心里有他,他心里除了简玉,就是你,还是那句话,不要放开他,不离不弃就对了”
“我有选择吗?还能离开他吗?这辈子我与他,就这般耗着了”
正文 第三O一章 暗惩
第三O一章 暗惩
梅梅安抚着林如楠,陪她在软榻上躺着,一边说些女人间的悄悄话,不知不觉竟一起睡着过去,好一会儿两人同时醒来,队伍仍在行进中,林如楠靠近梅梅些,悄声说了件让她吃惊的事:淑妃突发急病并非偶然,是有预谋的主谋者是皇后,实施者是她林如楠
梅梅呆看着林如楠:“你们,可真敢作敢为啊,没看见皇上这么疼爱淑妃?淑妃身旁不乏皇上亲卫,万一被谁发觉,报给皇上查将起来,后果会很严重”
“放心了,我没那么傻,眼睛也亮着,存心算计人,只能让事情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亲卫不可能看得清。昨**们离开后,剩下我们少数几个人,我只是陪在她们身边,并未多话,反而是淑妃做主导,指引我们去往这儿那儿,我们在湖边林子里转了一圈,林子里有一种树藤,藤上开满金黄色的、花瓣精巧的花朵儿,我在花丛前左挑右拣,最后挑中一朵摘下,放在鼻子上闻,淑妃和素德走过来,素德不爱簪花,也懒得动手,可是淑妃喜欢,宫里人知道她这个习惯,她一来便摘了两朵并蒂的,她娇嫩的手指不小心被花刺划破了一点皮肉,流了点血,好在她还算坚强,将花插在发上,让宫女用帕子随意包扎手上伤口了事,没有人知道我在那几朵花上做了手脚,借着挑拣之时将手里小瓷瓶的特制药粉洒在花朵、藤叶上,专等她来碰触,那种药粉一旦碰上,一个时辰内即发痒,只要抓挠一下下,便中招,慢慢发作起来。但我没想到她会划破皮肉,药入血脉,那就更严重了那班庸医说的碰到毒草这一说法很对,但是与酒气相触即发,却是胡说八道”
“那丛花全洒了药粉,若是其他人碰到呢?素德也摘花怎么办?”
“没有全洒,只是几朵出色点的。依素德与淑妃那样的性子,外命妇不敢与她们太亲近,亦不会走来与皇妃公主共赏一丛花,始终是我们三人走在一起,我还不时离开她们,走去与外命妇一起赏景说几句话。素德就是摘了那花也无妨,有解药,素德与齐王兄妹情份还算深厚,她并不防我,我伺机给她吃解药就行了。摘花簪发之后淑妃便要另往别的地方去,又遇上另外一种好看的花,她将沾带有药粉的那朵黄花弃了,换上新摘的花朵,正合我意”
“谁给你这种可怕的药粉?”
“皇后。临行让我寻机惩治淑妃,原因是她越来越嚣张,冒犯皇后的事不止一件,皇后已经忍不下她了”
梅梅叹了口气:“宫里原先并未如此乱,皇上宠乐嫔、容妃,依赖丽妃,这些皇后都能应付得了,也控制得下来,可现在来了个淑妃,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可爱之处?皇上竟然为了她,忘记与皇后曾经有过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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