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兄,赵启英,杨某看错你了。”杨真缓缓起身,指着赵启英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大师伯是谁,敢欺辱我杨某的朋友,就是与你太一门为敌,我也誓不甘休!”
“慢!”看杨真就要不顾而去,赵启英乱了阵脚,赶忙劝阻道奇%^书*(网!&*收集整理:“杨师弟你听我一言,此事另有内情,容我详禀。”
“内情,什么内情?”杨真旋风一般转身,“你太一门师门不净,以法术惑乱朝纲,扰乱尘世法则,胡作非为,还有什么内情?我看是你与你大师伯有不轨之心才对!”
“杨师弟——”赵启英勃然大怒,“你太过分了,你可以对赵某不屑,但你不可辱我师门,何况我太一门与你昆仑历代交好……”
“那好,我倒要听你说说什么个内情。”杨真憋了一肚子火,“你的解释若不能让我满意,休怪我杀入皇宫,找你大师伯算帐!”
“杨师弟好大脾气。”赵启英摇了摇头,道:“你可知为何我在这斗室加了禁制?”
杨真默然。
赵启英眉宇深锁道:“自练姑娘入宫这多日来,一直有人隐在暗处监视赵某,居心叵测,在下使尽诸般法宝,也无法找到这隐在暗中的人,想来是一个法力高深的人施了奇术。我纵然怀疑大师伯所为有疑,也无可奈何。
“大师伯这些年大力传道,太一门外府枝叶乃有史以来最为鼎盛之时,纵然家师身为掌门真人,也不得不礼让三分。何况家师初掌太一,根基不固,很多事情对外难以言表。
“更不巧的是,最近门中长老正合力闭关炼丹,不便出面过问此事,这样局面下,师父他并不方便为此出头,深恐导致门内动荡,只是吩咐我暗中调查取证,见机行事。”
杨真拧眉道:“难道坐看那皇帝老儿纳练姑娘为妃?”
“不。”赵启英断然否决,“不管练姑娘对赵某如何,赵某这里可以起誓,绝不做对不起她之事,赵某近日正感势单力孤,杨兄来的正是时候,可以方便做一些赵某不便之事。”
“我这就进宫将练姑娘带走,看谁敢阻拦!”杨真片刻也坐不住。
“杨师弟,切莫冲动。”赵启英再次将杨真拦住,“大师伯赵无稽修为虽不及家师,但也远非你我可相比。
“更何况,宫内还有数名法力高强的大内供奉,供职在大师伯旗下,须从长计议,距今上钦定佳期还有数日,实在不到那一步,赵某不想与大师伯兵戎相见。”
杨真深深看了赵启英一眼:“希望你没有骗我。”他重新坐定,再沉默一阵,突然问道:“你大师伯可知练姑娘的来历?”
赵启英一怔,试探道:“杨兄难道清楚不成?”
杨真双目神光一闪,面上怒气再现:“赵兄到现在还与我打迷糊,九玄前辈既然将练姑娘交托与你,甚至有撮合成全之意,你不可能不知她们师徒的底细!”
“这……”赵启英神色尴尬,玉面是一阵红又一阵白,再度拱手告歉道:“事关练姑娘师徒门中机密,赵某也是小心行事,赵某只对大师伯言及,练姑娘是修真界隐秘宗门弟子,不曾说及详情。”
说到这里,他小心道:“杨师弟想必是清楚练姑娘师徒身分了。”
“我昆仑派广交天下真道,玄女门虽然隐秘,在下也非一无所知。”杨真哪里听不出赵启英话里那层意思,他冷冷一笑:“你大师伯如此悖逆荒唐之举,想必大有所图。”
“请杨师弟谅解。”赵启英起身告饶,一脸困窘:“赵某也一再推敲查证,却始终摸不到原因,大师伯早些年虽然有涉朝政,却无干大局。
“但此次举动着实不可思议,若真有伤天害理之举,一旦大白天下,只怕整个太一门都要为此蒙羞。师父虽未出山,但却可随时遣人支援赵某。”
杨真方在巫门吃过大亏,心忖只怕又卷入了一个可怕的大漩涡,思量再三道:“想办法安排我见练姑娘一面。”在他想来,只要给了练无邪解药,恢复修为,不论局面如何都能进退自如。
赵启英忧心忡忡道:“练姑娘如今状况,见了未必有用。”
杨真斩钉截铁道:“我必须见她一面。”
赵启英见杨真心意已定,当即着手安排,两人出得庭院,已经掌灯时分,青羊观香客散尽,恢复了安宁。
一路杨真无心赏顾京华夜色,他打扮成一名太子府随从,跟着赵启英入了宫,穿越重重殿门,在院落廊坊中整整迂回穿梭了半个时辰,才到了皇宫西苑一处冷僻的偏院。
果然如赵启英所言,他们上路不久,杨真就若有若无的感觉,仿佛有人盯住他们,这感觉入了皇城后更趋清晰,神念追寻出去却一无所获。
“世子殿下请回,国师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练小姐起居……”
“混帐,敢挡驾本小王,这皇家究竟谁说了算?”
“殿下,小人不敢,可是……”
内苑护卫话到一半,看到赵启英不容违逆的神色,犹豫不定,握在剑柄上的手不住发抖。
“师侄因何动怒呀?”一把阴柔好听的声音传来。
杨真回头一看,廊道阴影下,一个身形矮胖、圆脸硕鼻的墨袍老道,悄声无息站在那里。
赵启英先是一楞,随即若无其事道:“国师来得正好,本小王欲探视练姑娘病情,何不一道前往?”
“既是如此,师伯就不耽误你了,不过师伯提醒你,不日练姑娘将入后宫,身分非同小可,为了师侄声名着想,还是少来走动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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