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喝点什么吗?”
许时风摇头,微微蹙起的眉头和交缠的手指都透露着他此时的紧张与不安:“我想跟你谈谈,不会耽误……”
“好啊。”阮语叉起一块华夫饼递给许时风面前,“但你要替我分担点,不然你问什么我都不会回答的。”
明明他是来兴师问罪的那个,现在被阮语这么淡淡威胁,位置似乎又对换过来了。
他分开紧扣的十指,接过阮语握住的钢叉,不可避免地碰到她柔软的手指,又立刻收了回来,藏在桌底下。
“你是不是见到我的第一面就知道我的身份?”
撒娇起不了作用,阮语收回手自己咬了一口淋上蜂蜜的华夫饼:“如果你不提吴意侬,我或许永远都不知道。”
桌底下的拳头倏地握紧,许时风脸上闪过一丝他不能控制的懊悔,嘴唇颤抖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后悔了?”
“没有。”他决然否认。
可眼底的失落是实打实的,根本骗不了人。
当吴观山喊出那声「小意」后,他就后悔了。
当然更多是被欺骗后的伤感和羞耻。
后悔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弄巧成拙,自以为想到是个接近的好方法,然而在阮语眼里只不过是小丑挑梁。
让他忍不住开始想「如果」——如果不是他自作聪明,他和阮语是不是会有其他发展?
是的,哪怕知道阮语面对他时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是虚情假意,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因为每一次与她独处的时光,无一不是心跳加速的。
深巷里、奔驰上、泥泞的停车场、后花园的树下、奔向黎明的哈雷摩托、马夸山的日出、舞池里的起舞,和海风呼啸中的他自以为的救赎。
原来都只是猎人给猎物设下的诱饵,偏偏他如珠如宝地捧在怀里,不知那些糖果上面早已涂满了毒药。
许时风看着对面的人,她长发披散,洗下铅华的嘴唇破了点皮,更显楚楚可怜。
危险的总是迷人的,哪怕知道阮语是只毒蝎子,他还是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如果我那时候没有提那个名字,我们有发展的机会吗?”
第一次在许时风口中听到这么大胆冒昧的问题,准备吃东西的阮语手一抖,华夫饼上的奶油便趁机沾上她的脸颊,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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