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激怒公众的,大概就是作为一个黑光事件的直接负责人,律若没有任何忏悔。返回银河市后,没有开发布会,忏悔会,歉疚会,投入新的研究……嗯,还是同样,让人神经敏感的研究。
贺容高忍不住道:“他不是当事人吗?你不问他?”
“问过了。他也不知道。”
贺容高:“???”
“有调令让他去负责实验项目,他感兴趣,就去了。遇到太空异种进攻,判断确认,不可阻挡,就启动自爆程序,只这样。”
贺容高:“……我有句话,你可能不爱听。”
“说。”
贺容高真诚地:“听起来挺活该的。”
钟柏将档案收起来,语调很轻:“可他就是这样的笨小孩。”
“恕我直言,你家的人形ai和‘笨’字拉不上任何关系。”
钟柏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偏振hipvc粒子对辐射疾病治疗作用研究’与‘特a型粒子流对人体基因核的破坏’有什么差别?”
贺容高:……
这他妈都什么玩意?
钟柏笑笑:“两个是同一个东西。”
贺容高一脸“什么时候了,你居然心情开玩笑”。
钟柏的视线移向虚空。
透过光屏,看到中学时代,坐在草坪上填申请表的律若——比现在青涩很多,围着钟柏的围巾,披着钟柏的外套,低头时,银发弯出一个弧度。钟柏抱着数学原理,头疼万分,靠着树干,假装探身去看律若填什么,把头搭在他肩上。
偷偷量了量他的腰。
然后,哭笑不得地看他敲的选题名字:
“你这样填,会被打回来的。”
“涉及人体研究,要经过起码三道审批,还要指导老师连带责任签名。你们老师看到关键词直接给你否决了……”
“算了,给我。”
律若“哦”了一声,转头把光屏推给他。
耳垂擦过他的唇瓣。
后来是怎么帮律若搞定选题的,钟柏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很长的一段时间,看到律若头发垂在耳边,就想给他拨过去,留下点什么——这个愿望在一年前实现了:他亲手,拨开银发,给年少不经意间一触即分的耳垂,戴上了那枚钴蓝耳钉。
他的笨小孩。
他的律先生。
钟柏笑了笑。
他靠在床头,对贺容高说:“差别就是,前一个叫‘重要医疗项目’,后一个叫‘非法违禁实验’。你看,大家都会将言语的皮给项目包上,只有他是会写《特a型粒子流对人体基因核的破坏》的那一个……不是笨小孩,是什么?”
个人终端的新讯息提示弹出。
贺容高打开新讯息:“坏消息,你家笨小孩被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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