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磨磨蹭蹭不把云月推到凳上,王夫人怒道:“怎么你们还当有人会禀报陛下吗?”云月看着她:“王夫人,在下是外官。”王夫人唇边浮起冷笑:“外官又如何?”
落木急忙喝那两个宦官:“还不快些动刑?”那两个宦官这才把云月推到凳上,云月面朝下躺在凳子上想,要干脆打死了也好,说不定还能穿越回去,如果打个半死的时候来人,那不就是皮肉受苦?
宦官之一举起板子时候还弯下腰对云月道:“柳修撰且耐着,奴婢打轻些。”果然是高高举起低低落下,当板子落到云月身上的时候云月不由这样想,要照这样打,几百板子也受的住。
困了,云月刚闭上眼睛就听到王夫人的怒吼:“当我不知道吗?打重些。”果然这板就重了一些,云月不由皱了皱眉,谁知王夫人还道:“再重些。”
这声吼的太厉害,云月不由闭了眼睛,想迎接这再重些的一板,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疼了起来,云月不由啊的叫了出来,王夫人这才满意点头:“照这样打。”谁知听到宦官把板子一扔,跪下去道:“娘娘,奴婢不敢再打,还请娘娘息怒。”
什么?王夫人更生气了,站起身一脚把宦官踹在地上,就要拾起板子亲自动手,落木急忙上前劝:“娘娘,你玉体金贵,休和这等人置气。”王夫人回宫二十多年,可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直接说出当年的事,此时红了双眼道:“怕什么,你当初的胆子那里去了?”
说着对着云月就是一板,王夫人虽则年近七旬,历来养尊处优,身子骨不错,力气也不小,云月觉得好像比宦官打的还要重些,感觉到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来,难道是自己被打出血了?
此时传来杂沓的脚步,看来是救兵到了,不过不知道是谁?云月直起头一看,却是个不认识的老年妇人,穿着也是极富丽的,身后跟了一群宫人,看来是前殿住着的那两位太妃之一,却不知是秦太妃还是另一位?
那妇人也不行礼,开口就道:“王家妹妹怎么性子这么暴躁,有谁惹你生气,命慎刑司处置就是,这怎么就动起手来,伤了身子可不好。”
说着就命宫女:“还不快把那个犯了事的拖去慎刑司。”宫女答应了一声,上前一看,顿时惊叫道:“娘娘,这不是宫人,而是外面的女官。”女官,这下是连这位太妃都吓一跳,急忙上前看,见到云月背上有血流出,更是着急:“妹妹的性子怎么如此,这外官岂是我们后宫妇人可以动的?”
王夫人施施然道:“秦太妃动不得,我自然动的,当年摄政之时,又不是没有处置过官员,秦太妃快些让开。”秦太妃已经命宫女把云月扶起,这个时候装晕比较好,云月闭上眼睛,软软靠到那宫女身上。
秦太妃本来就老实,而且总是曾在王夫人手下做了十多年的妃子,听她这样一说,顿时没了语言,不过她心里总明白不管怎么说,外官是动不了的,随即就道:“那是往事,此时已经是颐养天年的年龄,还是我命人把她交予陛下处置。”
说着就要吩咐宫女把云月扶出去,王夫人见云月要被扶出去,心里那受得了,急怒之下,也不管什么东西合用,顺手夺过秦太妃手里的拐杖就往云月头上打去,秦太妃不防她竟要夺自己手里的拐杖,拐杖一离手,人就要倒,那些宫女自然是看着她的,照顾了这边,云月头上早挨了一拐杖。
秦太妃的拐杖是楠木做的,又重又沉,云月被打了一下,觉得头上有血流出,人也感到眩晕,这次看来是真的要晕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穿回去?随即就倒地不起。
此时意识还在朦胧好像还听到有人的怒斥,还有王夫人尖利的声音,跟着还有叫太医,纷乱杂沓的声音在云月耳边响来响去,接着云月觉得自己嘴里有什么苦涩的东西灌进来,不会是毒药吧?她无意识的吞下去,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云月感到身下的垫子很软和,绝不是自己在柳家那张硬床能比,难道说穿回去了,正躺在自己那张分开很久的席梦思上?云月决定睁开眼看看,可是眼皮却很沉重,难道说自己是被王夫人打死了,这时是在阴曹地府,所以感知不到任何东西?
落定
使劲,努力,云月终于把眼睛睁开,映入眼帘的不是自己在现代的小屋,也不是柳家那熟悉的摆设,自己躺的这张床从来没见过,床前垂下了厚厚的帷幔,难道自己又穿越到别的时空了?云月脑子里浮起的竟是这个念头,想坐起身下床看看,这一动才发现自己浑身疼痛,好像额头还绑着布条,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看来还是在这个时空没穿越走。
帷幔被人掀起,一张俏丽的脸蛋出现在云月眼前,看到云月睁眼,她露出喜悦之情:“快去禀报殿下,柳修撰已经醒了。”
殿下?难道说是在什么王府?云月想张口说话,却感到嗓子又干又渴,侍女已经把帷幔挂在帐沟上,上前扶起她,手里还端了什么东西:“这是参汤,殿下吩咐熬的,你身上的伤已经上了药了,太医说并无大碍。”
云月此时十分饥渴,喝完一碗参汤才觉得舒服了些,开口问道:“这是什么王府?”侍女喝地下站着的侍女都笑了:“这不是王府,是陈国公主府。”
陈国公主,那天自己朦胧之中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怎么会在她的府邸呢?陈国公主已经走进房里,坐到床边看着她:“你睡了两天两夜了,差点没把我们给急死。”我们?云月迟疑问道:“父亲呢?”
陈国公主一愣,伸手替云月理理被子:“我还当你会问飒儿?”这个?云月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陈国公主摇头:“不过女儿先问父亲也是常理,柳学士和飒儿没事,他们好好的,只是我不许他们来。”
云月顿时瞪了眼看向她,陈国公主摇头:“傻孩子,总也要做给陛下看。”云月顿时明白了,唇边露出笑意。
陈国公主拍拍她的手:“放心,没事的,陛下虽然很生气,也不过就是做给别人看的。”旁人说这样的话云月一定会不相信,可是对方是陈国公主,她说这样的话是一定有把握的,云月安心了,一安心就觉得困倦。
陈国公主已经起身:“你先歇着吧,太医说你的伤并不要紧,并没伤了筋骨,上了药,养个几日就好。”侍女已经上前要扶云月躺下,陈国公主看云月不肯闭眼睡去,含笑加了一句:“不定你醒过来时就有好消息呢,到时你可就要称我一声五姑婆了。”
这话让侍女们又笑了,当着这么多的人,云月不由有些羞涩,伸手把被子盖过头,陈国公主微微一笑就出去了。
果然公主府里的条件比自家好的多,当云月吃下今日的第四顿的时候不由感叹,从自己醒过来到现在,都不需要动嘴,这些伶俐的侍女们就给自己打水梳洗,端来药,怕药苦还放了蜂蜜,虽然身上有些疼痛,可是看着这些美丽的侍女们围着自己转,真是赏心悦目。
秦敏来的时候,云月正就着侍女的手在喝燕窝粥,看见云月这样,秦敏上前坐下,云月嘴里有东西也没打招呼,等喝完一碗才笑道:“什么时候起,秦主事进陈国公主府也不需要通报?” 屋里的侍女退了下去,留她们两个说话,果然公主府的侍女就是机灵。
秦敏并没理会她的打趣,只是坐到她身边,细细的看了看这才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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