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们先进去了。”桃夭笑得很温柔地说了句抱歉,牵住一头雾水的柳生泉先行进入校门。
“呃——”意外踢到铁板上的仁王,终于摆正身体来直视牵住柳生泉的手,径直走进校门的桃夭。只听懂第一句,后面全部是瞎子摸象,凭口气胡乱猜测的仁王,傻眼地看着两女孩手牵手,说笑着进入校园,不知所谓的他,别过头,看向一旁不露声色的柳生。
“柳生,你听懂她讲的是什么了吗?”
“仁王,你在说笑吗?我怎么会听得懂中文呢?再说,我很忙的。”
柳生冷静无比地抬起手,推了推镜架,顺便拉下搭档的身体,迈开步子跟上前面的两个女孩子。应该是生气了。仁王,愿你下次注意。不要在没见过本人之前。就先入为主的认定别人是什么样的人。
“啊——柳生?”
仁王惊讶于柳生的态度,他今天是不是吃炸药了?他刚才那话,明明就是嘲讽我,吃饱了没事干,所以找抽。他敢肯定,柳生跟部长妹妹之间有猫腻。看那女孩刚才见到柳生时,眼睛里冒出来的惊喜,就能猜出,他俩绝对早就认识了。
站在原地思考了会,仁王二话不说拔腿追上柳生,拷问他和部长妹妹之间的关系。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目前感情如何,有没有发展的迹象……等等他自己胡乱编造猜测的问题。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问的那些话被谁泄露出去,在校园里引起很大的反响,那段时间,几乎很多人见到柳生和桃夭站在一起,都用暧昧的眼光瞅个不停。这也让刚把仁王从黑名单上删除的桃夭,重新在仁王的名字后面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此人人品,貌似不佳,不易接近。)
“桃夭,你跟我哥哥认识吗?”憋了好久,柳生泉终于开口了。她偏过头,问身旁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的桃夭。都怪仁王,他没事来凑什么热闹。难道和我这个千金娇娇女做朋友的人,都是一样的性格吗?所谓鼠目寸光,大概指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她在心底腹诽。
“噢——柳生君,曾经帮过我的忙。”走了一段路,将心底里骤然升起的火焰给缓缓熄灭掉,桃夭微笑回头,心平气和的将她跟柳生在书店发生的那一幕狗血剧情,重复了一遍。
“那次真的很感谢柳生君。泉,你知道,我日语讲不利落。英语更是除了几个专业术语之外。我都只会生搬硬套,理论考试。若要将它实际应用到日常生活中。我还真是张口无语。一句话都讲不来。”
“没事。我的成绩也不好。数理化差得一塌糊涂。英语勉强能应付。中文就会一个泉字的发音,写法。”柳生泉微微扬起下巴,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过,你图片上画的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原来真的是我哥哥?”她有些惊讶的张大眼睛。第一次看到那张画,她就发现那小男孩的气质有点像自家哥哥。脑子里也曾怀疑。最后,桃夭表现出来除非万不得已,绝不出门的个性,让她转瞬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如今却在画稿主人的口中确定画中人是自家哥哥,柳生泉心中顿生,天涯何处不相逢的感慨。接着,抱怨自己真是被蛤蜊糊住眼了,没看出来。还傻乎乎的认为,那小男孩好可爱,好像哥哥小时候。
“桃夭,我跟你要件礼物。”柳生泉停下脚下的步子,歪着头,眨巴着眼睛,很郑重的拜托。
“你要那张画吗?可以。跟宝冢歌剧场的那张一起送给你。”桃夭浅浅的笑开,那些Q版的漫画,是她小时候和父母在外流浪养成的,一种描绘生活中美好时光的方法。每日,拿起笔,随意在纸上涂鸦出每日快乐的片段,从中感受生命的美好。是她目前唯一保持的生活习惯。
“哇——太谢谢你了。桃夭——”一听桃夭答应送给她,顺便还给附带俩人在宝冢剧场的那张。柳生泉兴奋地举起双手,在樱花树底下转起来。她又叫又笑的疯狂样,引来不少过路人的瞩目。
看着妹妹欣喜若狂的抱着樱花树转圈,桃夭浅笑驻足的快乐画面。一直跟在俩人身后的柳生俊逸的脸庞上浮现一丝淡笑。这样真的很好。有时,当一个朋友。比当恋人,会更能贴近一个人的心灵深处。
“泉妹妹越来越活泼了。”
在柳生面前吃了不少闭门羹的仁王,继续发扬刻苦专研,勇于探求,不知疲倦地想从柳生嘴里挖出关于俩人的内幕消息。尤其是关于部长妹妹的。桃夭刚才的那段话,他的确没听懂。但她看似平静的话语里面隐藏的语气,他却是一点不漏的都接收到了。
“我妹妹一直都很活泼。”柳生不阴不阳的讽了仁王一句。早就习惯搭档喜欢话中带话讽刺人的仁王,毫不在意柳生的态度。他继续磨着,希望柳生给透露内幕。
“雅治,你不知道莲二现在是桃夭的补习老师吗?”
柳生轻描淡写的丢下句不负责任的推脱词,跨步赶上越走越远似乎要脱离正常轨道的两个女孩。至于,仁王是否会去找柳莲二磨资料。那就不是他需要关注的问题。有件事,他敢断定。仁王绝不敢找真田,要资料。部长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隐瞒“砰——哐啷铛——”
重物落地,接连绊倒不少东西的声响。在空荡荡的社办之中回荡,幸村脸色煞白,汗水浸湿的发丝粘在他的额头,他勉强伸出手,扶住墙壁,一种麻痹的痛觉渐渐从指尖的末梢神经游走向手臂,并逐渐蔓延至心脏部位……模糊不清的视野里出现一道道虚幻的影子,仿佛整个空间都切割成一小方格一小方格,变成了三维立体的画面。
紧跟着,他的呼吸好像中断,舌头麻麻的不能动弹,思维更因一时的缺氧,而导致混乱一片,视觉神经出现短暂的失明,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耳朵里嗡嗡乱叫个不停,自我意识如同处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幸村忽然之间觉得他整个人头重脚轻,全身虚脱无力,似乎随时随地他的身体都会瘫软在地,再也无法傲然站立……
不可以,他不可以在这里倒下去。脸色惨白的幸村,紧紧咬住牙关,全凭靠着身体里那股坚强的意念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他的嘴角挂上一抹苦涩。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临了。原想等桃夭上了学,网球部走上正轨,他才去医院检查身体。照目前看来,是他奢求了。
“幸村——你怎么了?”
一声震惊的喊声远远地越过重重阻隔回响在幸村空白的脑子里。他下意识的抬起毫无焦距可言的眼睛,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模糊不清的视野中,隐隐约约闯进了一道他很熟悉的威严身影。
看到那条身影,他彷徨无措的心突然安定下来,弦一郎,你来了,真的很好!他在心中默念。这样,其他的社员们就不会看见自己部长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了。还有,桃夭也是。呵呵——他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上,深深地垂着头,身旁一片狼藉。
看到眼前的情景,真田平日严肃威严的脸庞一下子变得慌乱不已,他几个大跨步,径直冲到瘫坐在一团混乱中的幸村,动作迅速地伸出胳膊,将他的身体搀扶起来,送到一旁的桌子上趴伏。
“怎么会这样?你还没去医院检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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