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谁也不曾见过的眼神。
他们懵懵懂懂明白过来,慕师兄待曲琉裳的不一般,原来是因为喜欢她。
原来他们两情相悦。
泄愤之人没来得及出手,被紧随其后的灵溪师姐阻止,他们自是不敢对师姐出手,纷纷止步。
灵溪脸上犹有几道浅淡泪痕,她拦在他们中间,看着他们长叹了一口气,目光隐有悲伤:“师尊说了,到此为止。你们先回去吧。”
“可是行云宗没了庇护,日后该怎么办?”有人反问。
“我保护大家。”灵溪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坚定,“我在山上设结界,我来保护大家。”
他们终是被师姐劝离了空地。
离开时,看到师姐消瘦单薄的身影,恍惚间觉得师姐这几月变了很多,多出几分从前慕师兄的稳重可靠。
本门弟子散去,玄清宗与泽月宗弟子自知利害,也起身告辞,说要回宗门重新选出主事之人。
灵溪点了头。
众人都已散去,灵溪转身蹲下,看着曲琉裳笑了笑:“师妹,你没事就好。”
曲琉裳歉疚回道:“抱歉,让师姐担心了。”
灵溪摇头,看向慕从嘉,眸中又渐渐发酸,轻声道:“师兄放心,骨头我会还给你的,只是师尊从未提过骨头在何处,你可知在哪里?你告诉我,我取来给你。”
慕从嘉注视着她,似在辨别她言语的真假,良久垂眸道:“在他门前的那棵树下。”
灵溪依他所言,去到令苍的住处,按他所说,果然在树下挖出了一截骨头。
她看着银白的骨头,有一瞬的沉默。
慕师兄该是恨他们的吧。
他们在骨头的庇护下,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平静,而慕师兄只能看着骨头近在咫尺,一遍遍忍下思念与锥心之痛。
这么久以来,慕师兄都没有对他们笑过。
她匆匆擦去眼角的泪,用布将骨头裹好,回到了原地。
慕从嘉看到骨头后,眸光滞了滞,不顾鲜血横流的伤口,坐起身,几乎是粗暴地将骨头抢了过去。
他抱紧骨头,垂下眼眸,呼吸渐渐急促。
一旁的曲琉裳眸中溢出心疼,轻轻握上他的手,无言安慰着他。
灵溪第一次见到慕师兄这幅脆弱的模样,心里发酸,吸了吸鼻子才道:“师兄,我会跟他们交代不许为难你,你身上的伤这样重,不如先在行云宗养养伤吧。”
慕从嘉低着头,没有说话。
倒是曲琉裳抬头朝她笑了笑:“不了师姐,从嘉他不喜欢这个地方,我会带他离开的。”
灵溪心知行云宗对于慕师兄来说绝不算愉快的地方,沉默后也只得点头,却又忍不住叮嘱曲琉裳:“那你好好照顾师兄,若有困难,可来寻我。”
曲琉裳点头道谢,扶着慕从嘉站起了身。
立在远处等候的江黎见状立刻上前:“琉裳,这样太辛苦你了,让师兄来扶他吧。”
江黎本以为慕从嘉会露出不悦阴沉的目光,可出乎意料,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安安静静借力于少女站着,眸光平静,将所有的决定权交给了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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