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法去,那个时候你出生没几个月。你妈妈生了你身子弱,噩耗传来让她大病一场,后事都是你的外公去料理的。”
&esp;&esp;陈焕庭低头不语,忽然从手机里打开苏然的微信——她的头像是她本人,很公式化的证件照。他瞧了一眼陈国栋,将这张照片保存到本地,换成黑白照的效果。
&esp;&esp;“这张照片和她像吗?”
&esp;&esp;陈国栋抬起眼镜看了看,给出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这……我实在有点记不清楚了,她和你妈妈一人像你外公多点、一人像你外婆多点……”他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知为何他今晚会连连追问起一个去世多年的人,“焕庭,你想问什么?”
&esp;&esp;陈焕庭静止了好几秒,直到陈国栋再次问他:“焕庭?”
&esp;&esp;他抬起头,仿佛被人从很深的思绪中拉出来。他默然说道:“爸,我有位朋友来了,她想问问外公当年小姨的事情。”
&esp;&esp;“你的朋友?”
&esp;&esp;“我研究生时期的朋友。爸爸,可能……”他说到这里,忽然失去了讲话的能力。
&esp;&esp;“问你小姨的事情?”陈国栋看了陈焕庭少许,说道,“你最好先问问你妈妈。外公的身体不太稳定,害怕他受到刺激。”
&esp;&esp;陈焕庭点头,艰难吐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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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夜里下了雨,到了早晨也是阴天。苏然出了酒店大厅,见到陈焕庭的车等在入口处。他靠在驾驶室门外,背对她,只露出毛呢大衣的黑色肩领和略微低头的后脑勺。湿润的空气让他的头发有些毛躁。淡淡的青烟在他身边散开。
&esp;&esp;似乎有所感应,他忽然过头,目光落入苏然眼里。两人隔着米,在清晨的薄雾静静对视了两秒。
&esp;&esp;一夜未见,陈焕庭的下巴好像冒出了许多青青的胡茬,让她错觉他有些憔悴。
&esp;&esp;而这时陈焕庭发现了她手里拎着两个大礼盒。他灭了手里的烟,大步走过来,帮她拎东西。
&esp;&esp;“你这是做什么?”他问。
&esp;&esp;“总不能空着手去看你的外公,”苏然一边说一边走到车尾,“就在酒店一楼买了些。”陈焕庭打开后备箱,放礼盒的时候,苏然侧头往左边看了眼。
&esp;&esp;驾驶室外,一地烟蒂。
&esp;&esp;“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她问。
&esp;&esp;陈焕庭一愣,拍拍大衣,努力抖掉身上的烟味:“工作后总有人散烟,偶尔陪着抽一两根。”
&esp;&esp;苏然没说什么。
&esp;&esp;上了车,她问:“你吃早饭了吗?”
&esp;&esp;陈焕庭说:“吃了,在家吃的。你呢?”
&esp;&esp;“也吃了。酒店有早餐券。”
&esp;&esp;静了静,陈焕庭说:“我们现在去医院。我昨天和我爸提过这事了,我外公最近不是很稳定,先问问我妈吧。”
&esp;&esp;“好。”
&esp;&esp;陈焕庭从后视镜里看她:“想好问什么了吗?”
&esp;&esp;“我……我昨天和我朋友说了。她建议我用记者的身份采访原来a市的一些破产公司,这样可能会委婉一点……其实……”苏然不太流畅地说着,忽然发现陈焕庭一直从镜中看着她,忍不住提醒道,“开车不看路很危险的。”
&esp;&esp;陈焕庭这才收回目光,抿了下唇,直接说道:“其实什么?你想说,你朋友猜测我小姨当年的那个孩子没有死,她就是那个孩子吗?”
&esp;&esp;苏然心里一惊,原来他猜到了。但又想,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很难掩饰;而且要想搞清楚,掩饰起不了任何作用。她垂眸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承认道:“是的,是这个意思。这是她唯一的线索,但是也可能不是。”
&esp;&esp;车厢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苏然不经意地扫过后视镜,发现陈焕庭又在无声地盯着她的脸看。
&esp;&esp;她有些不安,摸了摸脸颊:“我脸上有花吗?早餐没有擦干净?”她翻下遮光板,打开镜子检查面容,除了眼下有些发青,脸上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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