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修房子啥的,我爸确实出钱了。到底出了多少,我不清楚,也不需要清楚。但估计出得也不多。我爸一个农民,收入本来也就不多。
幸好收入不多,要是钱太多了,都没女儿什么事的话,我怀疑我心里肯定也会失衡。我爸没有很多钱,全部顾我哥,也只是那么大个事。有人说患的不是寡而是不均,我不,我患寡,不患不均。
我爸有一千块钱,都给我,有什么用?但如果有一千万,能给我一百万,不也挺好嘛。问题是我爸给我哥的那几个子儿,我自己随便就能赚回来,我惦记个屁啊。
所以,嫂子不想来伺候我妈,我心里再不爽,也能接受,或者说是也只能接受。
我知道我妈也是想为我们争取一点利益,可是她年轻的时候和我爸打了多少架都争不来一点话语权,这都八十多了,还有啥可争取的,别再添乱,大家清清静静过日子就好了。
“你有份,你倒是找我爸要啊,要了一辈子不也没要到?既然要不到,就听儿女安排。”
这个事总算暂时翻篇了。
也是闲着没事,我妈就喜欢和病友唠家常。说是唠家常,其实就是各种社会关系大调查。
经历了生活太多的苦,我学会了好好保护自己,尽量不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伤口,可以减轻很多外来的伤害。因为那些个伤口你露给人看,除了满足下外人的好奇心,于自己真的没有任何好处。我在小街开了十几年店,鲜有人知我家复杂的家庭背景。有几个知道的,也是从别的渠道打探到的。
我妈在医院住院,我都嘱咐她不要说家里这些复杂的关系,博别人一点同情有什么用?别人说什么,你多听就行了,听听又不要钱。
别人也会问我诸如怎么总是我在伺候我妈这样的问题。
“因为我最闲。”一句话回答完毕,省了让人打听各种细节的好奇心。
但我妈是个热心肠。
病房里有个老太太肝癌晚期,住院的作用也就是减轻一点痛苦吧。老太太已经非常疲乏了,一天24小时基本是躺着的,也不怎么进食。
我妈就告诉人家一个方子,说是可以治疗肝癌。
为此,我又和我妈杠上了。
“你在哪听说的方子啊!你说的那些草草药能有用?人家那么多医学专家都搞不定的事,被你这个草草药搞定了?你这是给人家找事呢。”
“试试要什么紧呢?那个草草药又不要钱。万一好了呢?听说那个方子治好了不少人呢。”
“听说,你是听谁说的?治好了很多人,都有哪些人?看病,是要有数据支撑的,不是你听说。人家病人,抓住一根稻草都想救命,你这听说的方子,可能会误导人家……”我数落我妈,越说越生气。
“合着我做的什么都是错的?我不也是想做点好事嘛。”我妈被我一通数落,也是委屈得不行。
看着委屈巴拉的我妈,我觉得我真的是挺过分的。
农村老太太不都是这样子的么?以前穷,治病靠的就是土方子啊。药方都是口口相传的。有多少根据,治病的原理又是啥,有没有数据支撑,老太太怎么可能弄得懂呢?
别的老太太说什么没事,我妈这么说,就要被我骂,我妈自己还是病人呢。
我这一天天的和我妈干架,我感觉我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主要我这个病吧,还不好治。因为我妈出院后,我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甚至病得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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