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一时停顿,片刻的寂静之后,人群中走出几位中年男子,这几人平日里帮助舜王治理诸事,算是官员一类,在民众中甚有威望。当先一人白衣紫带,须发花白,躬身说道:“下民名契,掌下民之教化,敢问上神,我王大舜为何惨死,为何被吊尸于南门之外?!”
高大神侍缓缓扫视人群,片刻之后,说道:“尔等且候!”转身奔神殿而去。
东皇太一端坐大殿之上,事到如今,深深的无力感困扰着他,即使当年从玄河星域仓惶出逃的时候,他也没有感到如此的孤独……甚至绝望,几万年来伴随他的族人们,死的只剩下三个,仅仅这三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与他同心合意的!自己的弟弟湘君,懒散惰怠,只希望在这个偏僻的星球做他的大神,庸庸碌碌;从前最得力的助手伏羲……,他倒是极想回玄河的,可是他是想自己带着一世界的修为回去,而不是辅助他东皇为王!伏羲贪恋的是玄河星域的权势地位,可笑,几万年来,自己竟然将他看作最忠心的助手……;西灵与他关系暧昧,想是唯伏羲马首是瞻的,举目看去,居然无一个可资依靠的族人,手底下只有那个傻徒弟句芒算是忠心耿耿,呵呵……他也有自己的目的,只是这个目的依托于他东皇的目的罢了。自己应该怎样面对如此困局呢?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东皇的思索,一个粗重的嗓音在殿外大声禀报:“魔礼青启禀大神,河洛城中人类在殿外云集,言其舜王无故被杀,上请大神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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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元始弄潮怒为橹 灵宝定海金作桥(下)
魔礼青的一句话,宛如惊雷霹雳般在东皇脑海中炸开,他们怎么会知道舜已死?!舜的尸体早被毁去,从未见人啊?……伏羲啊伏羲……你好狠,东皇睁开双眼,对魔礼青狠声说道:“你去告诉他们,舜本南巡,本神从不知他的死讯,也从没有想要危害与他,舜王死讯若真,定是有奸人陷害,与本神无涉,本神定会找出凶手,为人王伸张正义……,去吧!”魔礼青躬身一礼,转身出殿。东皇心潮起伏难平:“伏羲……,你从就不想带领这个星球的人反攻玄河,你根本不在乎民心得失,从一开始,你就打定注意独自回去玄河,去享受荣华富贵是不是!!……伏羲,你要毁掉我的希望,我也不会让你如愿!”
“锵——!”魔礼青将手中青红剑向地面一拄,扫视两遍眼前人群,大声喊道:“东皇大神有谕!人王大舜为奸人所害,本非神意,与神殿无涉,大神定会找出凶手,为人王伸冤!尔等可散去!”一语既出,人群哗然,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全无主意,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喊道:“舜王神功盖世,除了神人,谁可杀他?娥皇王后何在?象将军何在?分明是神人害死舜王,意图推卸!”此语一出,人群立即又喧哗起来,几处青壮年市民聚集一起,高喊“回答!回答!”声音震天!魔礼青大怒,又将巨剑重重一拄,“锵——!!”一声巨响将人群喧哗一时掩盖,魔礼青大吼道:“谁!?胆敢妖言惑众,诋毁神明!尔等莫要听信妖言,为人利用,速速散去!”魔礼青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即便由人叫道:“我们要见娥皇!我们要见象将军!神人杀害了舜王,囚禁了他们!”民众早已怒火添膺——不管怎样,舜王已经死了——再加上这么来回推搪,顿时爆发起来,所有人一同向拦在殿前的魔礼青涌去,大喊着“东皇亲谕!东皇亲谕!”群情沸腾!
魔礼青慌怒交加,举剑横扫身前,大喊:“止步!!”谁知数万人向前推挤之下,前排诸人安能止步?仍旧向神殿涌来,“噗——嚓!”前排数十人齐齐扑在魔礼青巨剑之上,血花飞溅、肢体乱滚!这血光一现,竟使焦躁的魔礼青狂性大发,他眼中凶光一闪,左手向横在前方的剑身一拍,一蓬冷冽的气浪向人群涌出,“膨!”人潮前部数十人应声飞起,远远向后面抛去,血丝漫天……,血水洒落到人群之中,非但不似冷水熄火,反如火上浇油,激怒的人潮海浪般向高壮的魔礼青扑击,这时,神殿左右和侧后方又飞来三尊和魔礼青同样高大的神侍,这三位乃是魔礼青同种兄弟,持一巨伞者命魔礼红,持琵琶者命魔礼海,骑一巨型狮虎者命魔礼寿,三人落在魔礼青左右,那魔礼红高声吼道:“再敢冒犯神殿者,格杀!!”但人群哪里听他?魔家四兄弟再不说话,四人或擎剑或张伞或奏琴,一时间杀机凛现,阵阵罡风围绕四人狂吹而起,天空中乌云朵朵聚现,空气蓦然变的冷冽粘稠,罡风刮过人潮前排,数百人竟似被巨刀横砍,断为数截,腥风四散,血流漂杵。
危机之时,一个清朗的声音自人潮后方传来,震天的喊叫声丝毫掩盖不住,那声音清晰的飘入每个人的耳朵,“四位神侍请住手!四位乃通传报信之人,如何便滥杀无辜!”声音过后,几个光霞闪耀的人影自人潮后方升起,转瞬便飞到魔家四侍面前,当先一人,正是元始!元始身后,跟着太乙、清虚、文殊、普贤等六七个弟子,这几人浑身霞雾隐隐、金光缭绕,好一副神人气派!
元始全不似在昆仑时那一副温厚脸色,此时,他面上如敷寒霜,眼中利芒在魔家四侍身上扫来扫去,森然说道:“尔等四人,值有通传之责,此等大事,为何不去通报东皇大神,反而在此屠杀良民?该当何罪!?”
魔礼青听到元始言语,更加恼怒,抗声说道:“元始你如何反怪我等!刁民不听阻拦、不候通传,冒犯神殿,我等护殿有责,正当杀之,何罪之有?!”
元始冷笑两声,“笑话!下界信民尊仰我神人数千年,怎会无故冒犯神殿?就是你这等坏了道心的神使,滥杀民众,坏我神人清誉!”说到此处,元始一顿,转而向下方数万人说道:“今日,我元始便要诛杀你等,为无辜枉死的信民报仇!”说完,手持玉如意向四魔一按,空间仿佛微风过平湖般轻柔荡漾起来,金色的粉雾不知从何而来,充溢在空间之中,魔家四侍弄出来的乌云罡煞被这散发暖意的金雾一漫,几息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那重重金雾像有智慧,环绕在普通人周围,便像是无上的灵丹妙药,让人只觉神清气爽,烦恼全消,而飘荡在四魔身周,却像蚀骨毒药,眨眼功夫,四魔披挂的金甲便已块块剥落,裸露的皮肤更是丝丝裂开,股股黑红的血水和着明黄的脓水流溢出来,煞是恐怖。
魔家四侍当不得这痛苦与恐怖,在这漫天金雾中,他们的本体似被浓浊的黄沙充满,能量运行艰涩无比,全然无力反抗,魔礼寿更是惊恐的大嚎起来。沉厚威严的怒吼自神殿中传来:“够了!!”随着怒吼,青朦朦的云气裹着一个巨大的铜钟自神殿飞出,轰然将四魔罩在其中,一声震响,青光弥漫,空间中的金雾瞬间被扫荡一空,魔家四侍从钟内扑扑落地,身上毒粉尽去,血口已合,但仍然萎靡不堪。
青光隐去,东皇太一出现在高高天上,俯视着数万民众和元始等人,元始怡然不惧,面无表情的与东皇对视。七彩云岚神殿左边不远处小楼中升起,恍惚之间,伏羲也来到云中。
东海,碧游宫下,外圈用以阻隔海水的十六个漩涡已经岌岌可危,其核心的电芒依然到了它们吸纳的极限。灵宝却不慌忙,他将在场的门众召集在一起,自袖中取出一卷图轴,朗声说道:“此乃万神阵图,你们须照我吩咐,布下此阵,可抵挡海水,为我定海护法!”众人里灵宝的门人部下倒不觉如何,雷泽的手下却是有些诧异,要知东皇斥阵法为旁门左道,并不许门人修习,但其时雷泽被金棍拖走,不知去向,眼下灵宝为尊,也都不敢说什么。
事不宜迟,众神使神侍弟子等在灵宝的布置下结成大阵,此阵节点繁复,仿天地山川玄妙构造,集众人之力可发挥总体结构超过最强布阵者一个维度的能力。灵宝似乎对这阵法颇为熟悉,指挥之下,阵势片刻即成,灵宝即是阵法核心,他仿佛是一台机关的控制者,通过这玄奥的阵法,千多名神众的修为能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隐隐的,他好像感悟到一个新的维向……
陆压抱着金棍和雷泽飞回之时,万神阵已成,浑厚的能量经过复杂的堆叠整合,形成方圆数十里的透明圆罩,将四周海水隔绝在外,而那二十四颗电芒吸纳海水已达极限,涨成径数丈的紫黑水球,被灵宝收束在身边。
灵宝见陆压回来,将障壁打开缝隙,放陆压进来,扬声说道:“阵势已成,陆师弟,就等你了!”说着,瞥了雷泽一眼,轻蔑的笑笑,陆压将雷泽置于附近海底地面上,抬头回道:“请师兄吩咐吧。”灵宝点头应道:“好,你将神铁拿上来。”陆压依言送上。
取金棍在手,灵宝扯过一颗紫黑水球,又将金棍伸入水球之中,隐隐轰鸣自这水球中传出,却似山间瀑布砸落之声,甚是奇妙,那水球竟然渐渐缩小。这时,灵宝像是想起什么,轻声问陆压道:“陆师弟……你也知这神铁中已然产生精灵吧?”陆压不知他问的什么意思,点头应是,灵宝又问道:“这精灵颇为不训,不知陆师弟如何降服于它?当日师弟去寻拿神铁,我以为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不想师弟这么快就到了,呵呵……可有什么密法?”陆压刚想实言相告,脑海中突然出现共工的声音:“傻小子!他问你就说?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怎么活过来的,你看看你面前这个‘师兄’,他是你信赖的人吗?”陆压言语一顿,转念一想:“这家伙老奸巨猾的,信他好了。”当下哈哈一笑,胡乱说道:“我也不明白,它……大概是玩累了,或者和我亲近吧?……”灵宝闻言,只盯了陆压一眼,不再多问。共工的声音在陆压脑海中幽幽叹道:“傻小子……说谎都不会,和你亲近?金性的精灵会和你一个火人儿亲近?……愁死人了……”
吸纳巨量海水的金棍,表面渗出一层淡蓝色的光晕,两个时辰后,金棍已将二十四颗水球尽数吸纳,形体并未涨大,然而从中扩散出阵阵凛冽的寒意,两束深蓝色的光柱自金棍两端射出,穿天透地、威势赫赫。灵宝双手擎住金棍,样子有些吃力,转头对陆压说道:“陆师弟,下面就要借助于你了,你是天生火属灵人,下去火山口,先吸纳火眼热气,万勿使之于神铁接触,待师兄我堵死火眼之后,你再从旁土遁上来!”
定海工程在灵宝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进行,陆压抵挡住地下汹涌的火力,灵宝趁机会用神铁填死火眼,寒气使周围地面紧紧凝缩,并继续向地下渗透,熔岩迅速凝固,成为地面厚厚的屏障,当热流火浆再次涌起时,金水相生的定海神铁将会散发出无穷的寒气、化为万石之重,成为镇压这最脆弱处的难以逾越的屏障。
当陆压疲惫不堪的从地底钻出时,第一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师兄灵宝,竟然是元始的门徒——慈航。慈航脸色焦急,不等陆压反应,急声说道:“陆师叔!快随我回昆仑吧!阿瑶她出事了!”陆压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下意识问道:“阿瑶怎么了?”慈航急道:“快走!路上再说!灵宝师叔那里我已告罪了!”说着,拉着陆压的胳膊向西方飞去。
南海外的一个小岛上,火光熊熊,八根赤红的铜柱分八方立在岛上,每柱高百丈,径三丈,八根柱子仿佛形成了什么阵势,其间闪光连连、虹彩绚烂,而柱圈之外却没有任何影响,象飞腾在天上,面色阴沉的操控着铜柱之阵,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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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天人散山河破碎 风雷荡万物凋零(上)
河洛城中,东皇太一散发的威煞使得原本喧嚣沸腾的城市一片沉静,人们脑海中混混朦朦,任何念头都无法提起,寒冷和恐惧紧紧攥住人们的灵魂,没有人敢思想、没有人敢出声。
东皇和伏羲在空中静浮,遥遥相对,元始仿佛胸有成竹,仰首看着东皇,面若止水。令人窒息的沉默没有维持多久,东皇身形突然幻化不见,元始面色随之一紧,接着,只见碧蓝的天空仿佛被浓墨重笔点下一记,一块诡异的墨绿色“乌云”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天穹,随后,墨绿色迅速渲染扩散开,瞬息间便笼罩了整个天空,太阳仿佛是一点隔着绿纱的灯苗,再过两、三息的时间,世界所有的光都敛去了,太阳再不见踪迹,数万人已然置身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
伏羲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东皇大神,你想干什么?你要杀光他们吗?”黑暗中的人群齐齐耸动,惊慌开始悄悄蔓延。
东皇的声音此时再无一点火气,不带一丝感情,“伏羲……,你取你想要的,倒是无可厚非,可是,你这人,却爱在紧要的小处疏忽,干不成大事的,你要想好,若再帮我,既往不咎!”
“东皇大神,此言差矣,你我同为神祗,本是一体,同受万民爱戴,何来‘再帮’之言?倒是你若尽屠此城之民,就与神明的作为大不相称了!”
“屠城?哈,伏羲,你太高估自己,也太小看于我了,我从未想过要屠城,黑暗使人沉静,我难道要和他们大声争吵吗?下方民众听着,舜王确然已死,他与女英及象在南巡之中遇湘江恶龙,与之争持,溺水而亡,本神已将恶龙斩迄,本想择一众民拥戴之人立为新王,不想舜王尸首被别有用心之人盗出,煽动尔等!试想,本神若怪罪舜王,怎会不宣其恶,冒然杀之?尔等且于黑暗中静想!”
一番话过后,城民及元始等人再听不到任何声音,不见伏羲答话。
东皇太一用东皇钟将河洛城整个罩住,隔绝了内外声音,伏羲急急反驳之言再传不到众人之耳。东皇面容肃穆,看向伏羲,突然微笑起来,缓缓说道:“伏羲啊,你是聪明人,现在可知我将他们罩住的意图?”
伏羲颔首叹道:“……东皇,你忍不住了?可是,时机选择的不好……”
“胜你足矣!!”东皇太一厉喝一声,身形骤散,漫天彻地,难言其大不知其小,穹苍上淡青色的光晕向伏羲直压下来。
慈航扯着陆压向昆仑疾飞,荡起的气流如利剑般切开千里云路,久久不见弥和。陆压心中牵挂阿瑶,大声吼问道:“慈航?发生何事?你快说啊?”反手扳住慈航臂膀,反带慈航疾飞。慈航一面调整气息,一面急声说道:“阿瑶被圣母峰的娘娘关起来了!听说还要择日处死!”陆压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急问道:“所为何事?”慈航好像也不知真切,只是模模糊糊说道:“阿瑶不知怎的,偷了圣母娘娘的地书,圣母娘娘向她索要,又不肯归还,只说是丢了,娘娘大怒之下,把她拘进炼妖壶里,若不说出地书去向,便要炼化她。”
陆压心中大惑,西圣母娘娘一向极为宠爱阿瑶,阿瑶事西圣母便如亲生母亲一般,怎会无故偷了地书?转念间,他又想到一个人,脱口问道:“镇元呢?”
慈航作为阿瑶的密友,怎会不知镇元,只是当着陆压面一时不愿提及罢了,这时见问,揣揣说道:“镇元……,镇元已不知去向……,陆师叔,我和阿瑶情同姐妹,实在无法眼看她死,我师父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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