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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2页)

天津兵变后的第五天下晚,金善卿躺在摇椅上,一边品着一壶*大红袍,一边等候他的厨子精心烹制的一味清汤大排翅。那里边的主料是产自东非的黄金翅,从兵变前两日就开始用热油发泡,今日九转丹成,他只等着大快朵颐。当然,今晚还有一位红颜知己来与他共享此味。

门上的下人送进来一张名片,又是个日本人,上边的名字是田纪左卫门。

“他妈的,不见。往后日本人一概不见。”金善卿的胃口又倒了。

“老师,请收下弟子。”那小日本儿身穿印有家徽的外褂,手中提着只日本人特有的礼品包裹,自己溜了进来,跪在客厅门口。

“老师?我教你吃喝嫖赌?”金善卿给气乐了。

日本人一抬头,这才看清楚,原来是情报课长。“请让学生跟着您学习‘酷吏’之术。”

“混账王八蛋!”

。。

第二章 穷人党(1)

1

1950年3月15日,本市镇反办公室调查记录(上级领导批示:与其他调查材料相矛盾,在当事者活动时间上互有冲突,马盛同志忠诚可靠,需继续审查金善卿。):

镇反干部:您是革命老前辈,在辛亥革命和共产党领导下的革命运动中,您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我们难得有这个机会向您学习。这次请您来,也是万不得已,因为有关金善卿的一些事情不得不向您核实。

马盛(本名马有财,省级领导,59岁,原籍天津):这事是哪一级领导批准的?

镇反干部:是中央首长。为了请您来,我们特地向中央打了报告,这是批文的原件,请过目。

马盛:调查金善卿?上个月我还碰见过他,我,就是我本人,特地请他在包子铺吃了顿包子,不是咱们食堂里定量供给的菜包子,是一个肉丸的,个个一兜儿的油,香得很。我一直有这么个愿望,已经38年了,就是想请他吃顿饭,饱饱地吃上一顿。这辈子让他也能吃我一顿……

镇反干部:1912年2月,您跟他在一起么?

马盛:这就开始了?那年我是在正月里第一次见到他,大约是正月初三。那会儿,他是个大阔佬,听说早些年还是本地最出名的阔少爷之一,花钱如流水,不知怎么的混进了同盟会。我当时是个小工人,比要饭的强不到哪去。那个时候,辛亥革命不能说是成功了,我现在也这么认为,那只是个开始。北方,特别是天津这里,有一批革命党,好几十个组织,跟同盟会没有隶属关系,目标也是要推翻满清政府,至于成功后干什么,各人有各人的打算,没有一定的宗旨。就算是在同一党内的人,也没有统一的革命理想。我所在的那个革命组织,叫北方革命总队,都是由工人、小贩、车夫,还有各种各样的穷人组成的……

约在法国桥见面不是个好主意,两个大闲人站在桥边上,不管是在哪一头,既不搬罾,也不撒网,只是来回遛达,没有正经事,即使是在平日里,火车站前贼一样精的中国巡捕,或者桥南的法租界巡捕都有可能把他们抓了去。更何况,眼前这是个非常时期,大清国倒台,民国却还没建立起来,全国四处在闹独立,每个手握兵权的人都觉得“秦失其鹿,天下逐之”,自己称王称霸的机会来了。

但这一面还是必须得见,金善卿没有选择的余地。事情紧急,也无从选择,因为,北方革命总队很可能就在这一两天里组织一场新的暴动。姑且不论这件事对南北和谈的时局有什么不利的影响,他觉得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他没有瞧不起穷人的意思,只是觉得,闹革命是件很费钱的事,北方革命总队里都是些连每天两顿饭都混不上的穷人,他们“干不起”革命……

刚刚傍晚六点半,但天已经黑下来,法租界的街灯早早点上了,车站那边是租界包围中的中国飞地,还是黑洞洞地没有点灯。

没约准在桥的哪一头见面,这是送信人的疏忽。不巧的是,法国桥正要开桥过船,这便耽搁时间了。

金善卿与一身男装的宝义姑娘站在桥南法租界的地面,不住地向桥北张望,但黑糊糊的看不清,不知接头的人来了没有。开桥过船的时间只有6分钟,很短,但用电机将桥升起,然后再落下,便费工夫了。很快,桥南端挤满了等待过河的马车、洋车,还夹杂着两辆新近时兴的汽车。

自从相识,金善卿从未见宝义穿过女装,她总是一副豪门公子的派头,衣饰时新、华贵,当然他承认,她搭配得很雅致,像是位家资豪富,而又腹有诗书的少年举子。其实,任谁只要是仔细看上几眼,多半便能识破她的女儿身份,她眉目如画,肤色浅黑,两个笑靥中带着的那几分甜意,不是硬装出来的“英武”所能掩盖的。同时,这甜意又是一种天然的伪装——她是本地革命团体“女子暗杀团”的重要头目。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章 穷人党(2)

等得久了,街口的两个安南巡捕时不时地拿眼来打量他们。宝义不自觉地整了整肩上路易?威登牌的大号皮包,皮包很沉,她有些紧张。其实,金善卿也已经很紧张了,这么等下去,等桥落下来一通车,安南巡捕腾出手来,至少会过来盘问一番,自然是凶多吉少。在本地各租界中,数法租界的安南巡捕和日租界的高丽巡捕对中国人最坏……

“先生,要车么?”两辆挂着八道捐牌,可以通行全市的洋车停在他们身边,两名洋车夫年轻、干净,青布短棉袍穿在身上——这说明他们有一阵子没拉客了,因为,拉车跑起来,棉袍是不能穿的,那不像样子。

金善卿摇了摇头。这时他注意到,桥两边的车流开始移动,两个安南巡捕懒懒地往桥头走过去,眼睛却不住地瞟向这边。这两个家伙必然会中途折转过来扑向他们,这是各租界的巡捕都会使用的手法。

洋车夫并没有离开,他们也发现了安南巡捕的意图,三两下把棉袍扯下,来不及放进车厢,便往坐椅上一丢,对金善卿低声说:“上西头去么?就一盒烟卷的车钱,海盗牌的。”

金善卿与已经握住手枪柄的宝义心中一喜。这正是接头暗号,这些人有些聪明劲儿,装扮成车夫不会引人注意。而且,“西头”是本地最底层的棚户区之一,从这一带,根本不可能有人会直接奔那种地方,那好比从天堂径直便奔了地狱,连人间都忽略了。

就在安南巡捕加快脚步的时候,他们二人跳上洋车。两名车夫显然是属于跑飞车,多要钱的那一种,脚下用力,转眼间就窜出好几丈,等听到安南巡捕吹响警哨时,两辆车早已分开,金善卿那辆沿河奔向了日本码头,宝义那辆拐了几个弯,已能够远远望得见旭街了

宝义的洋车穿过法租界,上了日租界繁华的旭街,两旁一排排的店铺都不很大,但密得像蜂窝,一串串的电灯和刺眼的矿石灯,照得大街亮如白昼,街上热闹得很。

便是有人跟踪,到了此处也容易避过,她想。

车子一晃,险些撞上个“背人儿的”。“慢着一点。”宝义让车夫收收脚步,不要在车缝、人群中钻来钻去。不为别的,宝义要的是体面,不能被人误会成赶条子的“红相公”。

这条街靠海河那边是寿街,二、三等的班子几十家,而另一边则是同乐后等几处著名的销金窝,外加这一带大大小小的饭庄,此时,正是嫖客们饮酒作乐、叫条子的时候。在这个时辰,这个地方,街上跑的飞车只有一种,就是班子里的红姑娘出条子。而没钱坐洋车的穷*,则是让个“背人儿的”送她出门。这也是本地一景,大清国时多是如此,如今很少见了。“背人儿的”多是二十出头的棒小伙,青布裤褂,腰系蓝搭包,脚上布袜靸鞋,既是脚力,也是保镖,防着本地混混儿把姐儿抢走藏起来,以此勒索钱财;上面的*多是梳着老派的元宝头,点翠包金的头面,双手扶住伙计的肩,伙计扳住她的小腿,一对裹得菱尖柳细的小脚向后翘着,被外地过客诧为赔本赚吆喝的异事。

几次回头,见没有一辆洋车长时间跟在身后,宝义放了心。单是穿过拥挤的旭街,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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