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听言萧颜倏地抬起眼皮,目光所及,意料之中的是谢城凑近的深邃鹰眸,此刻他漆黑无底的瞳仁中分明带着阴沉冷戾的审视。
&esp;&esp;是啊,眼下确实到了此前她承诺带谢城去找巫氏一族的时候。
&esp;&esp;不由地,萧颜大脑一时转如风轮,她必定要再想个理由拖延下去,无论如何眼下她还不能带谢城去找,事实上她另有打算,对着谢城凌厉鹰眸,萧颜丹唇轻启:“再过两天便是萧月落葬的日子,届时我必须在场。”顿了下,“这是父皇的意思。”
&esp;&esp;听言谢城目光沉了沉,“公主是还想拖延?”
&esp;&esp;冷声入耳的同时萧颜咽喉突的感到一紧,已被谢城生硬冰冷的指节死死按住,尽管萧颜此刻无比紧张,但她仍尽力保持着镇定又朝谢城开口:“谢城,此时你杀了我容易,只是你将永远不会知道巫氏一族在何处。”顿了下,“这世上除了我,无人知道他们所在。”
&esp;&esp;听言谢城不得不顾忌,话音落下,他将食指缓缓移开,目光凌厉带着冷意,端量萧颜片刻,冷唇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低沉着声音道:“两日后,我会再来。”
&esp;&esp;不难听出,言语间带着强烈的威慑意味,似乎是对萧颜下的最后通牒。
&esp;&esp;就在这时,门忽生“吱吖”一声响。
&esp;&esp;原来是连翘从外面步了进来,还未走近,馥郁的桂子浓香已经在屋中弥漫开来,目光所及,果然连翘手中捧着两折金桂。
&esp;&esp;时已深秋,正是桂子花发时,不过这公主府中却是不同于千秋殿种了那么多的桂花,事实上满府也就花萼阁生着几株。
&esp;&esp;显然,连翘是刚从花萼阁回来,“你花萼阁做什么了?”萧颜看向连翘如是问。
&esp;&esp;来到面前,“姨娘将要落葬,奴婢怕收拾得不小心,还有遗物落下的。”毕竟待人落葬后再找到遗物是极不吉利的事情,此前她不在,眼下必要亲自去瞧一趟才得安心,说着,连翘将两折桂枝插在紫檀雕镂凤凰纹罗汉床边红漆木架子上的白釉鱼尾瓶中,“公主,你瞧瞧这个。”
&esp;&esp;无论如何萧颜没想到,连翘竟还真从怀里掏出本小册子来交到她面前。
&esp;&esp;“这是什么?”端量了两眼,萧颜又抬眼朝连翘问。
&esp;&esp;“奴婢也不知道,不过这东西被缝在姨娘枕头里,想来该是挺重要的吧。”连翘如实道。
&esp;&esp;股掌
&esp;&esp;被缝在枕头里?听言萧颜眉眼间的目光倏忽变得郑重起来。
&esp;&esp;藏得这么隐秘必定是不能为人知的,不知为何,萧颜隐约感觉到这里面东西会同她有关。
&esp;&esp;果然,当假应
&esp;&esp;眼下正是晌午时分,萧颜正卧在紫檀雕镂凤凰纹罗汉床上小憩,但她却并未睡着,密密合上的眼睫不时轻颤着,阳光下时隐时现闪烁着几许莹亮光点,像极了蝴蝶振翅惊动了潋滟水面的粼粼波光。
&esp;&esp;倏忽地,谢城冷冽声音入耳,她抬起眼皮,眉眼带愠色地看向谢城,轻启丹唇,如是道:“怎么?心疼了?”
&esp;&esp;原来方才萧颜没有睡着只是一直回想着上辈子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彼时谢城为了萧月,那般不择手段地凌虐她、□□她,心底便不由地生起怒意,竟比思及她感情错付,被燕晁算计、被燕晁抛弃时还要更多三分。
&esp;&esp;但在谢城看来,眼下萧颜这么说,不过是她的缓兵之计,话音未落,谢城已俯身凑近,“公主还想如何拖延?嗯?”此时此刻一双极凌厉的鹰眸紧紧攫住萧颜,那漆黑瞳仁中分明渗出凛冽杀意,“公主最好不要逼我。”
&esp;&esp;“我带你去。”冷声入耳,萧颜对着谢城深邃无底的鹰眸如是道,顿了下,“半个时辰后启程,我得换件衣裳去。”眼下萧颜显然已经镇定了下来,她听得明白谢城话中的意思,事实上,眼下她是不得不应了,否则谢城当真会同她玉石俱焚,她知道,他是这种人。
&esp;&esp;为了赶路方便,萧颜叫换了一身轻便装束。
&esp;&esp;临行前,她同连翘如是交代:“过两日,你便启程回江宁城等我消息。”
&esp;&esp;听言,连翘便知道萧颜另有计划。
&esp;&esp;事实上她并不打算带谢城去找巫氏一族,而眼下的承应其实不过是缓兵之计。
&esp;&esp;原来此前巫氏一族出了锦都皇宫后萧颜便将他们送往了江宁城,命连翘极周全的将他们藏入了煜王府,自打楚煜死后,自打东楚灭后,煜王府便荒废至今,周围少有人去,眼下将巫氏一族藏在那里再合适不过,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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