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当日金丽所言,连她的表弟都敢偷亲,她的胆气骤然冒了出来。很自然地,不带一点犹豫,俯身下去,在他的唇上啄了一记。待她回过神时,一切已经生。
看着与自己相隔不过几厘米的男孩,回想起与他之间的种种,这偷来的幸福刹那间变作无限酸楚。难道我,永远只能这样偷偷摸摸的吗?
一滴泪顺着她尖尖的下巴正落在张烁的唇上,让睡梦中的他觉得口中有丝苦涩。他幽然醒转,正对上顾青岚惆怅失落的神情,费力地支起身子问道:“阿姐……怎么了?”
顾青岚慌忙扭转身子,背着他擦拭眼角,用那满是破绽的口吻说道:事,你继续睡吧,一会儿姐姐叫你。”
张烁皱了皱眉头,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扭转,看清了她那白璧无瑕的脸蛋上有着一道泪痕,他叹息了一声,把她拥到怀里:“阿姐怎么又哭了,少看一些悲剧吧,人生其实没那么多的苦难,乐观一些活得也自在。”
他见床头柜上搁着一本翻开的书,一时误解了,但他轻声安慰着,恰恰击到了顾青岚的心里。她哀想着:阿烁不懂,自己的苦难有谁来解救,眼前的悲剧又怎让她乐观得起来。
但为免他担心,阿姐还是强忍着悲哀轻嗯了一声,亦伸手搂住他,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初夏的时节两人衣着都甚清凉,背心与吊带衫的装扮,靠得近了越显得单薄。长期的锻炼使张烁相较以往更加健壮,浑身都迸着男性力量之美,而阿姐的娇弱身躯便更显柔嫩,与他靠在一起,好似化作一汪春水要揉进他怀里一般。
心底的涟漪一浪高过一浪,终成汹涌之势把阿姐那些本就不多的矜持推到了不知何处,她搂得越紧了,靠上来悄无声息地把他往后推了下去。
不像前几次那么娇蛮,可这似水的轻柔动作竟让张烁一时忘了抗拒,且起了些尴尬的反应。
在顾青岚冰冷的小手触碰下,张烁的后颈感到丝丝凉意,那触感虽冷却让他脑中越来越热,似乎卷起一阵熊熊大火要把他那点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阿姐倦在他肩上,映入他眼帘的,是带着几捋纷乱长的颈脖,那么白皙幼嫩,让他看上一眼便心惶一分,只能用沉重的鼻息来压抑自己。
那滚烫的气息撞在她敏感的脖子上,让顾青岚心跳得飞快,她想试着触及阿烁的底线,所以不敢蛮干,只能小心地,不着痕迹地撩拨着他。她好像又一次进化了。
阿姐身上的味道很清晰,比枕间的余香更好闻,让张烁沉醉在此温柔香里流连忘返。时间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说,异常模糊,两人就这样安静地互拥在一起,直到好像过了很久,张烁伸手扼住她的腰肢,想要轻轻地将她推开。
顾青岚却误解了他的意图,顺势挺腰顶住了他,让他的尴尬无所遁形。这下张烁推也不是放也不是,而触及她弹嫩的娇躯,终于让他理智的边缘燃烧了起来。
阿姐附在他耳旁吐息,胸口起伏不定但沉默不语,她陡然间好像抓到了一丝可能,不敢去破坏此刻的平衡,生怕一个轻微的动作就会吓跑他。
但她毕竟是个雏儿,这方面的经验也仅限于和眼前这人的几次,所以难免紧张地身子颤抖不停。只是这细微的抖动带来的是意想不到的效果,张烁被她挑弄地动了真火,腹中好像架起了一座鼎炉般火热难忍。
时间的刻度刚划过凌晨一点,离欧洲杯开赛还有一个多小时,是不是,该热身一下呢?
………【第一百零四章 回头是岸】………
这是一个寂静而无光的夜晚,空中连颗星星都看不见,与那小说中的情景几多相似,顾青岚此刻也期待着生些什么,她知道自己是决不会后悔的
窗外忽然闪过一道亮光,接着传来一阵呼啦啦的雷声,把在堕落边缘的张烁及时地拉回到清醒状态。
他仍是没动,一种绝境逢生的轻松感顺着他肌肤上的毛孔渗了出来,让他出一身冷汗,张烁的声音已经显出平静:“要下雨了,阳台上的窗好像没关,我去看看……”
“湿就湿了,不过是几件衣服。”顾青岚清喉娇啭,语气淡然,但此时说来却带着几分异样情趣,衣服湿了就别管了,只是……
纵然张烁见过风浪,听闻她这番娇语,都不禁喉头一动,毕竟是过来人,容易产生不太好的联想。他还是举着她的腰,试图将她支起来些,顾青岚却是脚下一动没有支住身子晃了下,张烁下意识地缩手一托,却不料右手覆到了一团柔软之上。
阿姐嘤咛一声,抬头看他,星眸微嗔,却不见要他松手的意思。张烁慌忙再次缩手,却是从那敏感的地方挪到她的肩上,仓促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看他那副战战兢兢的神情,顾青岚便知道今日是不成了,都怪那阵莫名其妙的雷窗外雨声大作,张烁顺势而起:“我去阳台关窗,不然衣服真就打湿了。”
雨点越来越大,雨势越来越急,打在张家阳台的玻璃窗上啪啪作响。阳台上的窗明明就关得紧紧的,他只是找个借口出来,阿姐知道却没有点破,只是在想要是衣服留到早上再洗,他该找什么借口遁走?
张烁选了个不会淋到衣服的位置,把那窗打开一些,感受着急烈的风雨扑面,冲刷自己心底那些不该浮现的罪恶。雨水打湿了一片他家的阳台,也打湿了他的身体,虽是祛除了他身上的热意,却理不清他心中的复杂情绪。
刚才他确实想了,若不是那道雷,现在不知已经生了什么,这让他非常后怕。就像他自己说过的那样,他不是每刻都是那么清醒,可让他去斥责那个总在时不时撩拨他的女孩他又不忍。一念之差就会让他们之间的身份彻底改变,也许她觉得是好的,但他总认为是极不好的,所以对自己的动摇自责不已。她太年轻,懂的不多,只会付出,却不计代价,让他在**与理念之间挣扎得疲累不堪。
他久久没有回去,顾青岚担心了,从那房里出来,赤着脚丫子走到厅里,看着那道迎风兀立的背影,从那微微颤抖的身影中读到了一些让自己心碎的东西,恍然间落下泪来,悄悄地回了房里。
张烁狠狠地抹去脸上不住流淌的雨水,低声咒骂了自己几句,眼神里流露的情绪越来越平静,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等他回到阿姐房里,已是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却见屋里没有一丝亮光。电视关了,灯灭了,那人已然睡了。
“阿姐?不看球了么?”
顾青岚没有答他,只是背对着他侧躺在床上,他以为她困了,便道:“那我也回屋了,明早看重播吧”转身欲去之际,他的耳尖忽然一动,因为听到了一丝极轻微的鼻子**声。
他大可状若没有听见,断然离去,可握住门把的手迟迟聚不齐扭开房门的毅力。刚下定的决心,顷刻间就土崩瓦解了吗,阿姐在他心头之重已让他不堪承受。原来潜移默化之间,自己早把她当作生命里的一部分,一想到将来要亲手送她出嫁,若夫家待其不好,她也像今日般暗自垂泪,那心便如刀割般难受。无论是谁,除了自己,他都不能放心把她交给他,因为她太过绵柔,都不懂得保护自己!
时隔半年多,张烁又一次在心底与那个深沉的声音对话。
“阿当,我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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