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阳明山上,一栋三层楼高的别墅住宅里,加上庭园、游泳池、车库等周边设施,少说也有近四百多坪的占地。
偌大的空间里,除了何家五口之外,便是成群的仆佣,上至管家、奶妈;下至男工、女佣,算算也有一、二十口人,家境之富裕可见一斑。
平日,何家男主人何明礼忙于生意,女主人何徐秀媚则忙于打牌、交际,三个年幼的小孩全托给下人照顾。为此,三个少爷、小姐常有机会聚在一起玩耍嬉戏,一如此刻——
“弟弟、妹妹,我跟你们一起玩好不好?”开口说话的是何家名义上的大小姐,年仅十一岁的何心晨。
本名应心晨,因为母亲改嫁的缘故,她才跟着更改姓氏一起住进何家。
何家的少爷何鸣之、二小姐何采盈虽然分别年仅九岁和八岁,但年纪轻轻的他们却已十分清楚自己和心晨之间的差异,对于眼前同母异父的长姐都是心存鄙夷。
“就凭你也想和我们一起玩?”何鸣之端出当家少爷的高傲,轻蔑的睇着自己的异父姐姐。
“哥哥,咱们别理她啦!”何采盈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貌不出众的姐姐。
在上流社会里,谁不知道何家夫妇是出了名的俊男美女,连带两人孕育出的一双儿女也是男的俊秀、女的俏丽,独独何心晨,在何家她就像是万红丛中那一点绿,甚至是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
何家名义上虽然养她、育她,但却吝惜对她付出分毫关爱,即便是她的亲生母亲,也亦然。
对何徐秀媚而言,心晨的存在无疑是在提醒她,早年荒诞的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虽然她极力想要抹煞和忘记那段岁月,但每每一见到心晨,过往的不愉快便如潮水般滚滚而来。
再则,过人的美貌向来是何徐秀媚最引以为傲的本钱,偏偏心晨虽然生得眉清目秀,却不似何家上上下下那般俊美出色。相较之下,混在一屋子俊男美女里的心晨倒像是个碍眼的污点,着实容不下何徐秀媚的眼。
是以,心晨名义上虽是何家的大小姐,在金钱、物质方面也从来不虞匮乏,但实际的境遇却和小孤雏无异。
何家男女主人对她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异父手足不时对她百般欺陵,连带一干下人也跟着大小眼,没把她放在眼里,对她睬也不睬。
“弟弟、妹妹,你们……”心晨觉得心里委屈,为什么不管她怎么努力想讨好父母、弟妹,就是没能得到对等的回报呢?
“谁是你弟弟、妹妹,少厚脸皮了。”何鸣之看着心晨的眼神中又多出一抹嫌恶。
“可是我们明明是……”
“你根本不是我们的姐姐,你不过是个没人要的拖油瓶。”年纪尚小的何采盈在一宅子势利眼的大人耳濡目染下,已变得尖酸刻保
“吴妈,把她赶出去,不准她再到客厅来。”何鸣之下命令。
“是,少爷。”吴妈必恭必敬说完,一转身面对心晨,脸上的表情随即被势利所取代,“去、去、去,还不走开,少在这里碍少爷和小姐的眼。”
“吴妈,可是我……”
“叫你出去没听懂是不是!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吴妈不耐烦的动手推她。
年纪尚小的心晨哪里受得住这突如其来的推力,整个人往旁边一个跌跄,前额当场和旁边的桌角撞个正着,划出一道约五公分左右的伤痕,鲜血汩汩地从伤口里渗出来。
吃疼的心晨小手捂上前额,再次摊开到眼前时,手心里已满殷红的鲜血。
流血了……她流血了?!心晨愣愣的看着手心里的鲜血发呆,甚而忘记要嚎啕痛哭。
吴妈见状呼吸一窒,没料到自己这一推,竟会推出个麻烦来。
虽说心晨在这个家里压根没有半点地位,但毕竟也算是个名义上的主子,自己这下奴欺主还让她挂了彩,要是男女主人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阵责难。
何家兄妹见心晨受了伤,起初也是一阵心惊,可过了半晌,见她只是一个劲闪神,并没有其他的举动出现,胆子又重新大了起来。
“活该!叫你出去偏不听,活该倒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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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啥看?还不出去,要是你的血把地板沾脏了,看我不修理你才怪,”
兄妹俩你一言我一句冷嘲恫吓,话里全然听不出丝毫的怜悯和悔意。
兀自担心的吴妈见小兄妹俩依旧不为所动,对心晨吆来喝去,本来还有些心悸的情绪便舒展开来。
吴妈走上前去,“你这贱丫头,要死要活也不滚一边去,连个站也没站稳,想害我背黑锅是吧?”食指气不住猛戳心晨的额头。
被吴妈动手一推,心晨总算是回过神来,“不是这样的,是你动手推我,我才会跌倒的。”
为什么?受伤的人明明是她,为什么大家都反过来指责她?心晨想不透。
每日弟弟妹妹不经意受点小伤,大家总是又心疼又关爱的呵护,独独只有她,受了伤还得挨一顿骂。
“你还说,还敢狡辩!想害我挨先生、太太的骂是吧?”担心心晨跑去跟主人告状,吴妈的语气更凶恶了,“告诉你,要是你敢跑去找谁乱说话,看我不狠狠甩你几巴掌才怪。”
“我没有,我没有乱说话。”老师上课明明教人要诚实,她又没有说谎,为什么吴妈要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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