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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2页)

那东方市长出身名门世家,对华国一些秘辛知之甚深,见得许大路如此声势,知晓他也必是如老者一般的华国禁忌一族,本自心惊,这时见许大路被老者逐开,胆气一壮,想起在众人面前被许大路吓得惊惶失措,颜面大是无光,不由极为羞怒。在老者身后厉声道:“我是国家官员,在这里宴请贵宾,你无端闯进来想干什么?还有没有国法?”那芸姐也道:“就是。”

许大路紧紧盯着他,嗤道:“国法?你对付我们兄弟的就是国法吧?”

东方市长只觉许大路的眼光如钉子般射将过来,不由望里缩了缩,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许大路气往上撞,真气激荡下就待出手,老者挡在中间忙一扬手道:“小兄弟且慢,可否听老夫一言?”

许大路心生顾忌,情知今日有这老者在,势必讨不了好去,暗忖这老者总不能时时守在那东方市长身边,不妨暂且同其虚与委蛇。抑下怒气止住势子道:“有什么话就快说。”语气颇为生硬,面上自也好不到哪去。

老者涵养甚好,也不以为忤,正欲言语,边上那芸姐已自叱道:“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真是没礼貌。”

许大路闻言怒气又生,还未及反应,老者见势已忙道:“芸儿不要乱说话,我怎么能在这位小兄弟面前妄称长辈。”他见许大路虽是年轻,但功力高绝,心中对他的来路有所疑虑,不敢妄然尊大,是以言下竟将许大路当作平辈论交。芸儿听得师尊此言,大奇之下撇嘴道:“这小子有什么了不起,值得”话犹未完,老者提高声音呵斥道:“不许再说。”转对许大路说道:“小孩子家不懂事乱说话,小兄弟不要见怪。”

那芸儿显是平时甚得老者宠溺,被呵斥得这么一句,眼眶都已红了。瞥见那两名黑衣大汉刚自地上艰难爬起,一腔无明火正无处可发,登时找到出口,娇叱道:“你们两个家伙真是没用,平常自吹自擂说是什么特种精英,以一当百,现在打不过人家也就算了,就连个门都守不住,大师兄教你们的都炼到狗身上去了?”两大汉稀里糊涂刚强自爬起,兀自头晕脑涨,就劈头盖脑地挨了一顿好批,心想自己平常怎的自吹自擂了,张口便欲待分辩,忽见那浑人在旁挤眉弄眼,猛地省悟这位姑奶奶受了气在借题发挥,登时齐齐缩口,硬生生吞下这只死耗子。老者拿宝贝徒儿没办法,只作没听见。

许大路也奇怪这老者明明占了上风,却还是对自己如此礼待有加,见他诚恳,心中大有好感,也自端正态度道:“老人家言重了,这位小姐没说错,原本年长为尊,是我态度不好在先,还望您不要见怪才对。”话风一转又道:“只是这位东方市长与我很有些过不去,今天我是来得莽撞了,改天再向你老赔罪,但也请您不要插手这件事。”

老者人老成精,也不说是否插手,只是呵呵笑道:“小老弟太客气了,老夫虚长几岁,看的事比你们年轻人多一些,适才听你们所言,你们之间并非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有什么不可以坐下来谈谈呢?”见许大路面色稍霁,又意有所指地说道:“年轻人冲动不是坏事,但冲动并不能用来解决事情,相反有时会让事情更恶化,小老弟以为然否?”

许大路意有所动,且不说老者会如何,自己总不可能就此杀了东方,就算为出口气将他打成残废也是于事无补,还不论此事过后东方家族定不会善罢干休,必上门寻仇,自已虽是不惧,以一身武功亡命天涯并无大碍,但亲人朋友受牵连势必在所难免。当下点头受教道:“你老说得是,许大路受教了。”

老者含笑点头道:“即如此,老夫就托大作个仲人,这里太杂乱,我们再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如何?”许大路颌首道:“有劳老人家。”

这时外间各色人员都已惊动,在外探头探脑窥视,见两黑衣大汉守在门口,俱都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只是不敢进来。一胸挂经理牌样男子领着两保安匆匆赶来,看见东方市长忙恭敬叫得一声。

东方正值不爽之时,那有心情答理,他身边的女子见事乖巧,忙吩咐那经理另找一处清静的地方。

几人各自坐定,途中老者谭观自我述了名姓,两个徒儿,一名邓芸,一名张大柱。几人重又见过,张大柱人如其名,又浑又直,一路嘻嘻哈哈把气氛缓和不少,邓芸面色也大见柔和,惟那市长东方至只是阴沉着一张脸领着那女子在前一路急行。

谭观静静听完来龙去脉,注意到东方至几次欲待言语,又复不说,蹙眉向东方至道:“东方贤侄,这件事果是如此?”

东方至倒也光棍,并不否认,道:“是有这么一回事,虽然我本意并非如此。”

谭观道:“莫非其中还另有隐情?”

东方至终是世家子弟,一向高高在上惯了,自有其傲骨,道:“不错,但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恐怕有人不愿听我解释,我也不想多说。许大路你就当作是我一个人干的,想要怎么样尽管提出来。”

谭观劝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东方贤侄,既然此事不是你本意所为,想必其中必定有些蹊跷,何不说出来,让小许也能明明白白地讨个说法。”

许大路也自沉声道:“你说清楚。”

东方至沉吟半响对许大路道:“你应该还记得两个月前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吧?”见他点头又续道:“那时我刚到h市,因为心情有些不好,去王朝想发泄一下,就跟你们发生了一些冲突。虽然我不是什么圣人,但这点小事也不会放在心上,过后也就忘了。”

邓芸在旁道:“三哥,我相信你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小人。”许大路默不作声,只听他说。

东方至望她笑笑,又道:“后来有一天那个王朝的老板朱南有些事找我,我并不认识他,是由警局的尹志安带来的,我记起这事顺便提了提,尹志安前不久就跟我报告说查到你们贩毒,办案时其中一个人拒捕被打成残废,我想处理几个小混混也不必小题大作,也没理他。今天那个朱南又莫明其妙打电话给我,说什么要我来摆平什么许大路,我才听说有你这么一个人物,当时骂了他一顿,看来他就让你找来了。”勉强说完,又自绷紧了一张脸。以他的家世身份现下地位向许大路说出这番话,无疑自觉大为丢脸,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只差跪地求饶了,那还有一丝好脸色。

谭观自是知他心意,温言岔开向许大路道:“贤侄已把话说得清楚了,小许老弟也应该明白你兄弟的事不能尽然算在他身上,但此事因他而起,也脱不了干系,你看看有什么能补偿你兄弟的,只管提出来,如何?”邓芸也道:“是啊,我三哥也不是有心针对你们,打伤你兄弟的另有其人,大不了赔些钱给他,再帮你找那些人算帐不就行了。”话一出口,谭观便知不妙,却已不及阻止。

许大路抬头阴沉沉地道:“是么?把人打成残废然后赔点钱就行了么?”面色狰狞,浑身真元游动,隐隐溢出体表,气势孳生,明亮的包间里,一时竟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谭观急急道:“小许兄弟息怒,听我说,你兄弟的伤老夫也许还可以治好。”

许大路气劲顿泄,思及阿生苍白的面容和生母无望绝然的眼神,不由双目发亮,疾声道:“真的?”

谭观故作拂然道:“小许老弟可是不信老夫所言?”

许大路嘿嘿笑道:“小子不敢。”见谭观如此作态,知其必有所依仗。阿生的病情即有了希望,当下心情大好道:“谭老如果真能医治好我兄弟,虽然我许大路只是一个小小平头老百姓,但有事只要你老吩咐一声,风里来,雨里去,决不把眉头皱上一皱,只要别叫我天天卖苦力就行了。”也小小调侃一下。

谭观笑道:“那倒不敢劳动大驾。”转而道:“那么小兄弟跟我这位贤侄的事?”停下不语,看许大路的反映。

许大路满不在乎说道:“既然是个误会,话也已经说清,有什么但凭你老作主就可以了。”心下忖道,你谭老头无故这么向着我,其中肯定有猫腻,也不妨再给你一个面子,后面的好处决不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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