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感情他会习惯性地找最疼的点去戳,湛柯痛,他也痛。可忍不住。
可他又从很多年以前开始,就见不得湛柯委屈。
这是一个巨大的循环节,他怎么都走不出来。
这么高大的男人,系上围裙之后,身上的气焰就被湮灭了很多。
偏偏现在他的背影看着委屈又落寞,陈砚觉得自己再看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赶忙收回目光。
在湛柯进门前,陈砚低声说:“晚上的事儿晚上再说。”
他声音很低。
他想说,又不想说。
想说给湛柯听,叫他少点难过和委屈。不想说给自己听,心里会阵阵翻滚,心底的小人会叫嚣着“你对不起自己”。
但话脱口之后,到底是说给湛柯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陈砚低着头,眼睫低垂着不敢抬起。
可湛柯听到了。
陈砚的声音再轻,在他心里也掷地有声。
他很清楚地听到了他的每一个字,他这些字组合在一起表达的意思,以及携在这句话中的,赐予他的星星点点的希望。
湛柯说:“好。”
简乐下班一进门就喊了一嗓子:“陈砚哥!”
陈砚正躺在卧室打游戏,闻声应道:“怎么了?”
简乐顺着声音找过去,站在陈砚门口,笑嘻嘻的挥了挥手机。
“我发工资了!”简乐扬声说。
“季漪姐人真好啊,唉。”简乐说:“提前半个月给我发工资了。”
陈砚啧啧道:“人逢喜事心情好。”
简乐笑呵呵地说:“走走走,我请你吃饭,我终于有钱了。”
这些天,吃陈砚的睡陈砚的,虽然陈砚不在意这些,但寄人篱下简乐总归会特别在意。
他这种心理陈砚也很懂,就像小时候吃百家饭一样,虽然邻居们对他都不错,但他也习惯了看人脸色。
陈砚没推辞,退了游戏起身拉开衣柜,“那你等我换个衣服。”
简乐“嗯嗯”地答应着,回客厅等着了。
待陈砚换好衣服后,两人边走边商量吃什么。
“大排档。”陈砚说。
“你居然吃这些?”简乐有些惊讶。
陈砚给他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而且每天都很老干部,每天保温杯泡茶。
“为什么不吃?”陈砚转身锁门。
“算了,我们还是吃点别的。”简乐说。
“别的?”
简乐说:“你不觉得你跟大排档格格不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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