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关掏了掏耳朵,身上那点儿痞劲儿又出来了:“注意你的言辞啊老头,我可是状元教出来的,你说我无礼,你这是在质疑皇帝挑选人才的眼光吗?”
“你……”那老头抖着手,旁边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长老看不下去了,义正言辞地喊了一嗓子:“你这个外族之后,来我唐门究竟想刺探什么?代门主,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把这个外族刺客抓起来!还是说,代门主您跟这个外族有勾结?”
“住嘴,你在教我做事?”沈碧元一边眉毛高高挑起,面色不虞,声音带着厚重的内力往前一铺,那几个长老脸色不约而同白了白,但毕竟都是内力深厚的老者,还是一咬牙顶住了,双方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剑拔弩张了。
“喂喂,老头,你不要含血喷人,谁告诉你我是外族的?”阳关懒洋洋的语调打破了沉重的气氛,众人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然后低头,才发现阳关坐在不知道哪儿拖来的小马扎上,正旁若无人的边啃包子,边含含糊糊的说道。
“这幅妖孽相貌岂是我中土之人?”二长老理所当然的一甩袖子。
“那行,你儿子要是长得有哪点不像你,那就不是你的种,赶紧回去看看你老婆偷人了没。”阳关向来嘴上不饶人,慢悠悠站起来,嘴角含笑,眼神如刀,“我虽然不是苏阖亲生的,但是我被苏阖捡到后,也是上了沙州的户籍的,我跟苏阖在律法上是真真正正的父子。有本事你就去证明十五年前上皇钦点的状元是外族,不然这顶外族的帽子,我是不认的。”
“……就算不是外族,那唐门中毒的事件和那些巨大的人,也跟你脱不了关系!不然为什么你一来,我唐门的大夫许久攻破不了的毒就被你给解了?你肯定就是给我们下毒的人!”
“你放屁!”阳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周澄澄直接一盘花棍甩上去了,那老头毕竟不是等闲之辈,冷哼一声又将棍子挡了回来,却没想到阳关飞身而起,将砸回来的棍子接住,随后直接朝着那老头的头上抡去!
那老头又想像之前甩袖招架,然而临了近了才感受到那棍子上的千钧之力,方才慌忙双手接住棍子。饶是这样,他也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踩出一个深深的坑来。
不仅是旁边的人,就连那长老本身都惊了,那根棍子上传来的力道在那一瞬间仿佛浩瀚汪洋一般没有终点,就算之后那力道很快散去,但也让他产生了一种深深的耻辱感。
几十年了,作为离天字就差一步之遥的唐门二长老唐弗,居然被一个玄字的少年逼得退了一步!
这还不算,虽然阳关很快撤了棍子以防被那二长老的内力反噬,但是在往后退的那一瞬间,一个旋身,轻轻巧巧地赏了他一巴掌,动作快到连片衣角都抓不住。随后他落到离他半里远的地方,拄着棍子歪着头咧着嘴笑:“老头,一把年纪了,嘴上积点德,要是不会说话的话,小爷教你。”
“你……”那二长老也跟大长老一样,气的浑身发抖,看着马上就要中风了。沈碧元轻轻地摇了摇头,将腿放下站起来,走到阳关身前,摆明了一副护着他的姿态,慢条斯理道:“行了,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就不要在我面前丢人现眼了。各位军爷,你们也看到了,这完全是一场误会,而且是我们唐门的家务事,就不劳烦各位军爷了。届时,我将会请各位军爷品尝一下我蜀中独特的美食,用完饭后,各位军爷就请回吧?”
阳关将棍子还给周澄澄,周澄澄沉默地接了,眼神却不住瞥向那个太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个太监一直在看他……
那群士兵面面相觑,为首的太监不禁垂下眸,看着脸色青白交加的大长老,凉凉道:“唐长老,这就是你所说的十万火急会危及圣上的要紧事?简直不知所谓!”
大长老原本还在气愤,听了这句话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的目光有些无助的在人群中逡巡,最终锁定在一个人身上,鹰喙般的手指指着一头黄毛的周澄澄:“大人,就是他,他就是那个罪将陆朝风的部下!”
“什么?”阳关没有听清,“你说谁?”
大长老苍白抽搐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几缕得意的微笑:“你们来唐门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只不过很可惜,就在三天前,陆朝风的军队大败于怀远,死伤十万众,圣上大怒,命令将陆朝风押解回京,听候发落,嘲风军的几大将领以及其子的灵狐小分队现已全部收押——!”
“……什么?”周澄澄失声,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大长老见状发出了猖狂的笑声:“恩公公,您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将这个罪将余孽抓起来!”
名为恩公公的太监深深地看了一眼周澄澄,随即吩咐身边的士兵:“把他抓起来!”
“是!”一个穿着校尉衣甲的人出列,握着刀柄便朝周澄澄扑来。周澄澄此时还处于陆朝风兵败震惊中,完全来不及反应,就在那个校尉即将抓住他的一瞬间,绯红色的光出鞘,白色的头发扬起又落下,阳关站在周澄澄面前,原本就苍白的脸此时没有半分血色,他双手握着刀柄,架在那校尉的脖子上,声音因为剧烈的颤抖甚至有些破音:“滚开!”
“大胆,你要拒捕不成?”恩公公尖着嗓子叫道。
阳关死死抿着嘴,这是他第一次对上正规军队,尽管周澄澄一直在跟他聊天打屁,但是那种训练有素的铁血军兵一齐散发出来的那种威压,绝不是现在的他能扛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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