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在你记忆中明明我们刚从慈善晚宴回来,但现实情况却是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度过了一次‘周一’。”工藤新一简单地概括了一下,“并且,你还怀疑自己在无意识的时候去偷了宝石,是这样没错吧。”
黑羽快斗此刻也冷静了下来,他正横躺在自己房间底下那个密室里的小沙发上,长腿懒洋洋地挂在扶手外面摇晃,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对面镶嵌在墙内的假人,还有假人身上穿着的、他的演出服。
“虽然的确如此,不过怎么听你说完之后就觉得这么奇怪呢。”魔术师语气微妙地说道,“更确切地来说,不是‘怀疑’,我基本可以确认了。”
“那真是遗憾,我还以为你的脑子终于坏掉了,才会主动要找我自首让我把你抓起来的。”警官的声音十分幸灾乐祸,“你说是吧,‘怪盗基德’?”
‘怪盗基德’勾着嘴角欠揍地笑着反问:“我才该说遗憾,毕竟现在只是个小学生的某人可没办法把我抓起来,哪怕是我自首了也一样。”
黑羽快斗记忆中的昨晚,工藤新一不止把世界同化的事情解释给他听了,还顺便简单讲了讲那个世界的他是什么样子的,甚至包括了那个怪盗基德偷盗宝石的目的。
并没有那份记忆的黑羽快斗自然没有发现这些解释建立在一个矛盾点上——按理来说,要是工藤新一像自我介绍的那样只是第一个被同化的人,那就不应该知道这么多和另一个世界的黑羽快斗有关的信息。
起码在那个世界,他们两人哪怕再是似敌似友的关系,也终究是站在对立面上的侦探跟怪盗,怪盗基德怎么可能跟江户川柯南说这么具体的情报。
也就是仗着幼驯染不了解内情,之后知道了也能心照不宣地装作没发现,工藤新一那天晚上才干脆地直接说了。
托他的福,黑羽快斗其实是知道了另一个自己做了怪盗的,他早上最开始没把女友口中的那个人和自己联系起来,纯粹是因为他认知中的时间对不上。
他认知中白衣怪盗偷东西的时候,他自己还在慈善晚宴里陪工藤新一演戏呢。
可要是说,在慈善晚宴和今天中间还多出来了一天,而那个怪盗的行动就是在他毫无记忆的那天进行的,似乎就可以解释了。
开着公放的手机躺在圆桌上,黑羽快斗抬起手遮住头顶暖黄色的灯光,阴影投在他的脸上,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他拨通工藤新一的电话之前,黑羽快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起那枚赃物戒指塞进睡衣口袋,接着又花了点时间下楼确认无论是助理还是折返回来的青子都没办法直接进入,准备完毕后才端着餐桌上自己的那份早餐回到了卧室。
黑羽快斗的卧室墙上挂着一副他自己的画,画上是六年前那个还是少年的他第一次在世界舞台上亮相的模样,理所当然的,这幅画不是简单的装饰品。
只要以特殊的节奏敲击画框上的花纹,就可以打开一扇暗门,暗门通往的地方正是黑羽父子视为休息室的密室。
那里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机关,有无数他们魔术演出时会用到的道具,也有两个分别存放两套截然相反的魔术师服装的衣柜,黑色的属于黑羽盗一,纯白的属于黑羽快斗。
出于父子二人之间特别的小默契,进入密室时敲击画框的节奏复制到按键手机上就能打出‘天才的魔术之手’,那是黑羽盗一曾经的称号。
翻转过去的墙面会露出背后挂着的黑羽盗一多年前最后一次演出时留下的照片,离开密室时则不需要多余的动作,只用轻轻推一下,就能从里面出来了。
黑羽千影打趣过他们父子俩这是在暗喻‘被两个天才交替统治的魔术界’,还调侃儿子在卧室里摆自己的照片这种行为是自恋,然而黑羽快斗私下跟工藤新一解释的时候非常直白地说出了所谓进出方法的设计从何而来。
“外面当然是防止其他人碰到的时候也不小心掉下来,至于里面嘛,还没设置‘密码’是因为我还要等。”当时的魔术师神采飞扬地对幼驯染说,“等到我能够堂堂正正地把里面的密码设置成‘世界第一的魔术师’的时候。”
现在,已经能这么做了的黑羽快斗将手背压在眼睛上,闭眼隐去眼底的情绪。
他知道了那个自己在做怪盗,自然也从工藤新一那里知道了这个不同点存在的原因——那个世界的黑羽盗一,他唯一认可能在魔术上打败自己的父亲,在他九岁的时候死了。
这就是一个十分不美好的误会了,由于001从未告诉过工藤新一实际上黑羽盗一没死,工藤新一自然也就没有把这个情报告诉幼驯染,导致现在重新想起这件事的黑羽快斗陷入了短暂的莫名情绪之中。
以那个人的死亡达成的世界第一,还有什么意思呢?
“调查清楚昨天的你都做了什么事情,对你来说很简单吧。”幼驯染不疾不徐的声音把他拉回来,“那我们就先假设你昨天是短暂地被同化了,只是这个同化不仅只存在一天,还让你失去了同化期间的所有记忆。”
“有点棘手。”工藤新一摸着下巴,皱眉思考这是不是世界意识新的手段。
【会不会是因为快斗先生的定位不好判断?】001猜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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