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见川稀里糊涂地和江韬喝了一通,散场时才又见到陈樨。她神态自若地与吴思程说笑,嘴唇红艳艳,让他想起自己吃了麻辣小龙虾的样子。
“虾,哪来的虾……”他捋不直舌头。
“你才瞎!”陈樨一脸嫌弃,“几个菜啊,喝成这样。赶紧回去休息!”
段妍飞上来扶着孙见川,无奈地朝陈樨笑。孙长鸣夫妇俩正与宋明明道别,兴许是近日诸事缠身,向来善于交际的孙长鸣略显疲惫。孙见川的妈妈常玉听闻宋明明明天早上就要走了,嘴上依依不舍,眼角的每一条细纹都写着欢快。
“卫嘉,辛苦你送川子一趟。”孙长鸣对卫嘉说。
孙见川怕给家里招来私生粉,最近回来都住酒店。卫嘉接过车钥匙,他没喝酒,仿佛早有预料。
陈樨今晚要跟宋明明回去,母女俩分别前还有不少体己话要说。
“睡前给我电话。”她在卫嘉上车前轻声道,顺便把孙见川从后排探出来的头按了回去。
一路上孙见川面色不虞,他盯着前方开车的卫嘉说:“陈樨刚才碰了你的手,我看到了!”
“嗯。”卫嘉平静地应了一声。
“既然你承认了你们的关系,有本事再说说,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同行的段妍飞也听不下去了:“我说川子啊……你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咽不下这口气!”
孙见川用行动证明自己堵得慌。他一时说冷,一时说热,开快了颠得他尿急,开慢了又想吐。段妍飞用口型对卫嘉说:“对不起啊!”
卫嘉莞尔,并不把这孩子气的胡闹往心里去。
“杨哥和胖姐还在你们马场吗?”段妍飞想和卫嘉闲话几句,忽而想起马场现在已不是他们家的了,又道,“我看到宋老师那个经营马场很多年的朋友跟你聊得特别好,他想让你去他们马场帮忙?”
“客套话罢了。”卫嘉说。
那个马场的老头姓钱,是个马痴。他与同样懂马的卫嘉一见如故,不但承诺会好好照看陈秧秧,还力邀卫嘉到自己的马场去,实习也好,兼职也行。只是他那套“女人就和马一样”的说法,最好还是不要让陈樨听见!
老钱爱马,还爱美食。他抱怨了一晚上,说席上的餐点华而不实,难吃得要命,只有最后一道中式甜品勉强能入口。那道甜点是桂花糖藕粥,卫嘉特意尝了尝。他在南方生活了两年,桂花树见过了不少。奇怪的是桂花有着存在感极强、弥漫无边的香气,入口的滋味却比他想象中温软可亲。
咽下那口糖粥的时候卫嘉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他把陈樨给吃了!他心头一热,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思绪。
怎么会是尤清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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