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我今日定要再开棺验尸!不能让我兄长死得这样不明不白!”说着,田启坤就要推开众人,过去开棺,但被送葬的众人拦住。
“哼!来人那,给我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打将了出去!既不是官府中人,又不是田家之人,有什么资格开棺验尸?现在老爷下葬的时辰重要,你当众诬陷我之言词,回头再与你计较!”听夫人这一下令,手下有好多人便一齐冲了上来,推推搡搡的把田启坤打将到了路的一边,田启坤好虎难架一群狼,被众人打翻在地,田启坤口中边喊着“我兄长死得冤啊!你这恶妇不得好死!”之类的言词,边抵抗着众人的进攻。而送葬的队伍却依旧扬长而去。
这时,在旁一直观看的子廉有些看不下去了,大声说道:“这位兄台既觉冤枉,为何不去报官?”这一句虽提醒了田启坤,却惹怒了田府的家丁,竟一齐对着子廉而来。杨全这时派上了用场,他怎么会让别人伤到少爷呢?只三五下,田府的家丁便都被打翻在地,因田府家丁平日里作威作福,欺负百姓惯了,今日见有人打翻了他们,为众人出了口恶气,因此无不叫好。
子廉过去搀扶起了田启坤,说道:“在下叶子廉,兄台若不嫌弃,我愿陪兄台到衙门走一趟。”杨全待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眼见子廉已打听好应天府衙所在,让小石头背好行李,自己则搀扶着一瘸一拐碉启坤向衙门方向走去。说实话,杨全很不希望少爷牵扯到命案里面,更何况还是毫无证据的推断。
因听说田启坤要状告兄嫂,围观的百姓也都提起了兴趣,有很多好事的还有的引路,有的跟随在他们后面,一行人很快到了衙门,击了鼓,上了堂。此时坐镇应天府的府尹姓庄,单名一个翼字。接了田启坤递上的状纸,原是状告兄嫂毛氏诬陷自己在前,溺死兄长之子田允在后,现今又害死兄长。
庄大人接下了案件,一边派人去传毛氏,一边先升堂审问原告田启坤。
庄大人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田启坤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大人,小人田启坤,是死者田启乾的亲弟弟。”
“与被告是何关系?”
“回大人的话,小人所状告的毛氏正是现在小人的兄嫂。”
“因何状告?”
“回大人,三年前,我被毛氏诬陷,被大哥误会赶出了家门,还被除了宗籍,殊不知这妇人极其恶毒,后来又谋害了我侄儿田允,现在更变本加厉,害死了我的兄长,还请大老爷做主!”
“你且细细讲来,毛氏是如何诬陷于你的?”
“回大人,是这样。五年前,我原来的大嫂严氏过世,留下了一个两岁的儿子田允,三年前,我大哥田启乾突然告诉我他要再娶,因大哥自大嫂去世后一直郁郁寡欢,现今能得一妇人讨得他的欢心,也是好事,于是我便负责张罗了大哥和毛氏的婚礼。次日一早见到毛氏时我便心下一惊,没想到大哥娶的这妇人竟如此年轻美貌,应当说长得一副轻佻相,心里由是担心,怕这妇人嫁与大哥的目的不纯,但又没有实据,不能以貌取人,何况大哥婚后十分幸福,也怕是自己多心,便作罢了。
不料婚后两月的一日,大哥因生意上的事去了趟外地,这毛氏就时时拿话语来挑拨我,我知这毛氏不是好人,但恐坏了田家的声誉,便不予理睬。她再挑拨时,我便出口辱骂了她,当时只盼大哥快点回来,好提醒他一二。结果不想,就在那之后的一日夜里,毛氏的丫头春莲急急火火的来找我,说夫人突然昏迷不醒,让我快去看看,我当时没多想,只觉别出什么事才好,便急急的跟着春莲去了内宅毛氏的房中,结果我一进屋走到床前看毛氏时,就被她强行搂住,而且还拼命的扯碎了自己的衣裳,大喊着救命,我当时并不知她为何如此,直到大哥推门闯入,我才知道这原都是她早早设计好的,定要大哥误会我不仁不义,之后她连哭带闹,非要寻了短剑不可,大哥雄她,便把我赶出了家门,这还不算,这毛氏还定要大哥把我的名儿从宗谱上除掉,想不到大哥也照办了。我当时发誓有生之年再不相见,便离开了应天府,可毕竟兄弟情深,又担心兄长遭这女人的毒手,虽说身不在田府,心却始终挂念,又有田府几个衷心的小厮,时常将田府情形说与我听,因此我竟知道田府的情况,这次来奔丧也是如此。”
庄大人听后又问:“你刚才说你侄儿田允被溺死一事又是如何?”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初展拳脚
面对庄大人的询问,田启坤回答道:“回大人,侄儿田允溺死一事小人虽不曾亲见,但是听管家身边的小厮万福说他那日确曾见田允在花园里玩耍,身边还有丫鬟秋霜陪伴。万福去了趟厨房,回来时便不见了允儿,哦,田允,当时以为他是玩累回房去了,不料当日便听说田允是溺死在了湖中,更奇怪的是,那丫鬟秋霜没几日便被赶出了田府,后来便音讯全无。肯定是那恶妇毛氏指使秋霜害田允在前,又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远走高飞!此等恶妇不除,实难消心头之恨,还请大老爷做主!”
“那你说毛氏毒害了田启乾,可有证据?”
“回大人,没有!但是我大哥只是得了普通的皮肤病,如何竟就死了?想必定是那恶妇想霸占田家的财产,才下此毒手,还请大人明断!”
庄翼一听,原来说田允被溺死和田启乾被毒害一事都是这原告的臆测,不足为证,至于他原来说的被毛氏诬陷一说有可能也只是一面之词,为今之计是要掌握足够的证据,才能下定论。正在思索间,手下人来报,毛氏带到。庄翼传毛氏上堂回话。
只见那毛氏婀娜多姿的走上了公堂,跪下给庄大人行了礼。
庄翼照例问道:“堂下所跪可是田启乾之妻毛氏?”
毛氏娇滴滴的回答道:“回大人,正是民妇。”
“毛氏,旁边所跪之人,你可认得?”
毛氏转过头去看了看田启坤,答道:“回大人,民妇认得,他是民妇丈夫的弟弟田启坤,但三年前已被除去了宗籍,如今已不是田家之人。”
“你说三年前田启坤被除去了宗籍,是何故?”
毛氏一听这,便用手帕遮住了半边面,有些抽泣的说:“回大人的话,当日这田启坤看中民妇的姿色,几次调戏不成,竟霸王硬上弓,硬要与我行夫妻之礼,我誓死抵抗,又幸丈夫及时赶到,才保得贞洁。只因丈夫觉得他犯下欺嫂之罪,不可饶恕,便将其赶出了家门,除去了宗籍。不想这田启坤竟不思悔改,临走前还威胁我说,让我走着瞧,终有一天,会让我变成他的人,如若不成,便会让我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你胡说!”田启坤难忍愤怒之情,大喊了出来。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随便喧哗!毛氏,你且继续说下去!”随着庄大人的一声惊堂木,田启坤虽有言但也只得强忍着咽了回去。
“大人!民妇一介女流,从来只知在家相夫教子,恪守妇道,又从不与人争强,想不到竟被此贼惦记了上。连今日丈夫下葬之日,他都不肯放过,还当众诬陷民妇杀害两条人命,大人,民妇冤枉啊!求大人为民妇主持公道!”
“毛氏,如今田启坤告你指使人溺死田允、又毒害田启乾,可有此事?”
“大人,民妇冤枉啊!绝无此事!”
“那本官问你,当日田允之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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