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也许只有等刺客被抓之后才能弄清楚。
容楼追随着庄千棠的背影一路提气疾追,虽然脚下步履凌空,若飞鸟展翅的时候不少,可是仍距离前面的人有十余丈。这实在是因为庄千棠没有想到后面有容楼跟着想帮他,没能顾及容楼是不是追踪的方便,所以轻功的施展十分随意,时快时慢,而且转向拐弯时也没个预示,令容楼经常一口真气刚提上来没能用上便又要泄了去,又或者一口真气刚刚用完,准备调息换气时,前面的人却已经急掠数十丈。那刺客的轻功也不在他两人之下,是以,一时间,三人只是保持距离并不能拉近许多。
眼见月隐星息,天际划出了第一道曙光,三人有前有后已相继奔出城外。前面一片密密的白桦林。刺客似乎回身看了看,身形一潜便逃向林中。庄千棠也足下加力,猛地掠前几丈,跟了进去。容楼当下也不敢怠慢,稍稍调息也跟着进了白桦林。
这片白桦林十分茂密,笔直的树杆象一根根密密排列的标枪,枪头朝下得牢牢插在土壤里。白色的树杆上有象眼睛一样的黑色树节,黑白的对比如此鲜明,调和出一片沉寂。
正是初夏佛晓时分,微露光芒的太阳照在那婆娑着的茂密枝叶上,遮阳送爽的同时也成了帮助刺客逃跑的工具。刺客显然是知道如何利用这样的地利,所以在林中东拐西窜,借着密集的树干和枝叶下晃人眼的光影的帮助,将庄千棠慢慢又拉远了几丈。
眼见那刺客紧接着几次飞身跃起,就要逃得没了踪影,骤然间却在空中象被无形的拳头重击了一下,身体猛得一沉,跌落在地上。
他原本拼死刺杀慕容评,硬是受了他一掌才能一剑刺中要害,后又强撑一口真气一路逃遁下来,本就已是强弩之末。刚才为了甩掉庄千棠,他更是竭尽全力,只因低估了慕容评的那一掌之威,此时力气已快用尽,左肩一阵剧痛,真气居然郁结在了胸口,竟是脱力摔倒。
那刺客翻身爬起,长剑入鞘,原本握剑的右手护住左肩的伤处,踉踉跄跄依旧还要向前逃。庄千棠却已赶至近前,急切喝道:“你不用逃了,我知道你是谁。”
他的声音很响,默默跟随其后的容楼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心中疑云顿生。
第十五章
刺客听得庄千棠一声喝止,身形微顿了顿,而后便充耳未闻般继续加紧步伐向前。庄千棠见状,一个旱地拔葱而起,空中翻了个跟斗,不偏不依落在蒙面刺客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道:“司马尘,莫要装了。你是自己扯下这遮脸布,还是要我代劳?”
十余丈开外的容楼当即吃惊不小,心道:那刺客怎么会是司马尘?
刺客弯腰闷咳了几声,遮脸布上立时印出一片血污,他伸手扯下扔在地上,奇道:“自问昨夜与你交手之时我已藏了平时惯用的剑法。你怎知是我?”那张俊脸却不是司马尘是谁。
庄千棠叹道:“若是平日里就心心念念着一个人,又岂会被一层黑布蒙了眼睛?”
司马尘把头一昂,大义凛然道:“大凡不过是个‘死’字,我决定杀那狗贼时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想抓我回去领功,请自便。”说完又剧烈咳喘了一阵。
庄千棠上前伸手扶住他,道:“从王府一路跟你这么久,要抓早就抓了,还用等到现在?”
容楼悄没声息地跃上身旁一棵白桦树以便于观察情况,听着两人的对话,心底暗自琢磨要不要在他们面前现身。
司马尘待咳喘稍停,推开庄千堂,道:“既然不想抓我就请回吧。慕容评一死,追查下来我就是个犯了死罪的亡命之徒,你还是离我远点。”
庄千堂却不理他这些混话,伸手扶他靠着近旁的一棵树坐下,自己也盘膝坐在他的右侧。
容楼觉得此事大有隐情,又见庄千堂显是无意擒下司马尘。心中寻思了片刻,自己若是冒失冲出去抓人,这两人必联手出战,并无十足胜算。于是打定主意暂且隐身树上,静观其变。
庄千棠道:“我现在才知你以前为何刻意避开我。不过,你只当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司马尘沉吟片刻,叹息了一声,神态转为柔和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会不清楚?我只是不想你招惹上麻烦。”他抬起头,正色道:“我就是最大的麻烦。”
庄千棠释然笑了笑,道:“命中该我招惹上的麻烦是避也避不掉的。”说着拉起司马尘的左手,道:“当年在神机营中所学如何调理真元、治疗内伤的法子你没有忘吧?”
司马尘点了点头。
人说‘未学揍人,先学挨揍’。在神机营中练粗浅功夫时便是由师父传授怎生挨打可以不受重伤,以及受了折骨、金创等外伤后的应急治疗,等武功精深到一定程度,就要研习护身保命、解穴救伤、接骨防毒等诸般法门。须知强中更有强中手,任你武功盖世,也难保没有失手的一天。这如何以气功调理真元,治疗内伤便是“种子队”成员必须学习的一门技艺。不过,运用起来是否得当,效果是不是显著就完全靠各人自己的修为了。
“那就好。你现在身受内伤,我先以气助你调息真元。不过,等下你要把行刺上庸王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不能有丝毫保留!”他说完就举起右掌,准备将真气通过司马尘的左掌输入他的体内。
司马尘听他言语分明是对自己极为信任,愿意抛开一切共甘苦共患难,确也不枉自己心里藏着的对他的一片真情。
这许多年来,司马尘对感情诸多克制,一边费心避开庄千棠,强作冷落他,一边心里又为自己这么做苦恼难受。这么做的出发点的确是为庄千棠好,想他一身才能必可以成为一员上将,而自己前途未卜,又身负深仇大恨,若是自己和他搅合在一起,自然对他极为不利,是以决定还是远离他的生活比较好。可是违心的事情做多了必定是即伤了自己的心,也伤了他的心。现在情势已到了这一步,庄千棠已经做了决定,两人间反倒不用伪装,他心中一阵安慰,紧张的情绪一扫而光。
人的心神一旦平和,六根六识就敏感了起来,司马尘忽然觉得十分口渴,抽回左手,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微笑道:“先等等。我好渴,能不能给我找点水喝。”
庄千棠站起身,左右寻了一圈,皱眉道:“这林中近处没有水源。放你一人在此,我又不放心你的伤。”正在犯难,这时劲风吹过树林,白桦树叶“沙沙”一阵作响,庄千棠喜道:“有了。”
他用戟刀在司马尘背靠着的白桦树干上剥开一个倒三角型的口子,又掰了根树条,一端插在三角口的下方,另一端放进司马尘的嘴里,而后笑着坐在他身边,看桦树汁顺着枝条缓缓流入他的口中。
司马尘甘之如饴,庄千棠也好象亲口尝到了树汁的清凉、甘甜。
稍后,他们一只左掌与一只右掌相对接触,各自运气用功,依法练了起来。
容楼知道此时现身抓人正是绝好时机,只要出奇不意一掌击伤庄千棠即可。他们正在气息相连,庄千棠内息一阻,司马尘必定重伤。但是,一来他想弄清楚司马尘是因为什么刺杀上庸王,或者又是受谁人的指使,二来虽然和他没有深交,但也曾并肩做战,共闯难关,实在不忍趁人之危,当下打定主意,依旧坐壁上观。
约摸练了一个时辰左右,司马尘感觉压在胸口的闷塞开始松动,从庄千棠掌心中传过来的热气缓缓散入他周身四肢百骸,肩上的疼痛竟也减轻了不少,知道已无大碍,便向庄千棠点头示意。两人各自吐气收功。
司马尘站起身,抱拳道:“多谢。”
庄千棠摇头道:“早和你说过,我们之间不必言谢。”
“我现在已无大碍,他日再找个地方自行运气疗伤即可。不如,就此别过吧。”司马尘转身要走。
容楼差一点就想跃下大树上前擒了他,必竟他是前来追查刺客的,若是什么交待也没有就空手而回,不但丢了自己的面子,在大司马面前也说不过去。
“不行!你刚才应承我的。先说到底是受何人指使行刺上庸王?”庄千棠已经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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