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被人撞开,肖强黑漆漆的脸扭曲着,紧张地冲他们吼了一句,“阿谈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嘻嘻~~
13
13、Chapter13 。。。
“为个婊。子还折腾,啧,是这妞太漂亮还是这帮人其实原本就脑残?”神情猥琐的中年大叔自言自语,高举着酒瓶子朝着前头被群众围观的中心投去极为不屑的一瞥。
身材修颀的男子直起腰,下颚微微扬起,唇角的弧度带上几分桀骜不驯,两颊白皙的肤色像是被烈酒染上一层薄红。此刻面对周围的狼藉,碧色的眸子湛亮,也许是沾了酒的缘故。他那么站着不动,似在得意于自己一手制造的混乱。
包厢内的其他人呆若木鸡,那个黑影实在让人猝不及防,他们还来不及上前护着老大,就眼看着一头金发的男子发了疯一样踹门进来,把大号的玻璃杯往封哥头上砸去。还好,没伤着大哥的头,就砸在封哥前头的茶几上,玻璃渣哗哗飞溅,把茶几也砸得稀巴烂。
众人唏嘘不已,要是那杯子再偏点儿,真要落在大哥脑袋上。噢呦,幸亏,那胆小的跟班面露惊慌,伸手抚了抚胸口,随即用极其怨恨的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的金毛。看着他该是个护主的孩子,那个老大对手下看来不错。
软皮沙发上躺着的人终于动了下,神经质得摇晃脑袋,发出骨骼交错时的咔咔声,疲倦得睁开眼,那是双罕见的吊梢眼,外眦上斜,透着难以形容的煞气,煞吓进骨子里。事实上的确也没人敢正眼与他对视超过三秒。空气中渐渐弥散开某种烈酒的气味,让谈式微自然而然回忆起先前喝的那杯龙舌兰的恶心味。谈式微轻蹙眉宇,另外,这人的鬼眼比龙舌兰更让他不舒服。
手指传来麻冷,提醒他刚刚那只杯子确实装满了冰块烈酒和其他某些东西。酒劲忽然上来压不住,式微也意外,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失控。这种地方他再熟悉随意不过,他本该扯着那张脸皮,招摇得走到哪儿便对着里头做台的吧女流里流气得笑笑,肆意做着他一贯的浪荡子,在温香软玉里跟一帮狐朋狗友寻寻乐子,最忌讳动怒,至于别人怎么玩呷是别人的事,他管不着。
心中也许藏着一只气球,见到那张侧脸,不断膨胀,终于承受不住,一不小心便引来爆炸。翠绿的眼波渐深,他再次自诫,那里坐着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吧女,而这女人只是恰好头发黄了点,恰好挽了个发髻,舍去五官,那张笑脸只是刚好绝望了些,所有的正巧都像极了而已。
外面那阵嘤嘤的抽泣声无休无止得折磨他的耳朵和心脏,如细碎的玻璃刺慢慢扎入他身上每一处柔软,疼得叫人发狂。所有的魔障皆是那男人从他出生时便赐予他的。谈是非喜欢外国女人,年轻时借着做生意的幌子在世界各地游猎,种子遍布全球,但很少有女人能给他留下孩子,即使生下了也容易夭折,他喜欢外国女人却讨厌混血儿。而他的存在似乎只是个意外。
母亲是唯一的一个,被他从波兰带回来后顺理成章做了情妇。她温顺又善良,有一张让所有男人为之疯狂的天使脸庞。她不会中文,但那双碧绿的眸子柔情似水,金色的长发像天使的羽翼。即使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只要她对你笑着,你便也会相信死后仍还是进得了天堂。
大概谈是非当初只是想要个会这么笑的女人罢了,早前把她当成珍惜品种供着,希望从她身上获得片刻身为人的安宁。所以当那个女人再也笑不出时,他也就能如此理所当然得迅速抽身,他永远那么保持理智,绝不会把毫无用处的东西继续留在身边。
打破僵持的是个背后的小喽啰,“大哥,这小子居然敢。我们——。”那人按耐不住,卷着袖管,一副要踩扁谈式微那张俊脸的架势。
男子挥挥手,制止身后那帮乌合之众。
“你——有何贵干?”处惊不变的男子有把性感的嗓子,微微沙哑,如果是在厮杀场不知会有什么士气。深黑色的眼珠定格在谈式微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见他也盯着自己,狡黠的眼中飞快闪过激赏。
虽然这家伙看上去像个杀人犯,但式微还是努力瞪大眼眶回敬他,“你——刚刚对那位金发的小姐很不温柔。”
“是吗?”神色的眼珠慢慢从左边移到右边,又从右边移到左边,似回忆着特别费劲的事,“这是她应得的。你要替她报仇?”
“不,与她无关,这是我的事。我看不惯。”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客人。”
“噢。那为什么要带个杯子?”
谈式微指了指地上一滩碎渣子,毫无诚意得说,“啊。这是你的吧。我——刚打算还给你,都怪我手太滑。这杯酒钱我帮你付。”
“大哥,那小子扯蛋。哪天往人脑袋上扔个炸弹,也能说手滑?”某小弟义愤填膺,恨不得直接替老大收拾了这个小白脸半洋鬼子。
“你能盯着我的眼睛持续三秒。”被叫做老大的男子说话时音色里透着欣喜,眼中糅杂着极为难得的柔和,冷不丁说出一些奇怪的话,“所以我不会动你。至于那个女人是自作自受,她应该不会符合你的口味。”
而一干跟班冷汗直冒,为什么自家封老大的作风总是如此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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