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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食言,脱下军装数年后,我又重回了那个我魂牵梦绕的绿色世界:被安排在了一个后勤保障机关做宣传干事。每天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办公室接电话、偶尔给领导写讲话稿并跟着下部队。在这个陌生的环境,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人人都以为我是军校毕业的研究生,因为见义勇为受伤而推迟了报到的日期,更重要的是还是个孤儿。领导很照顾我,从不让我做需要耗费体力的事情。在这种环境下谈不上忙碌,也依然会觉得日子过得飞快。一晃就到了机关干部体检的日子,我和同事一起来到陆军医院。
“深呼吸、好的,再来一次。”我躺在内科检查的床上,医生看也不看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指尖的细微感觉上。突然,我感到了一丝不适,扭了下腰同时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轻哼——医生按到了我腹部的伤疤,尽管它早已缝合,还是留有伤痛的影响。
医生比我的反应更大,手指不动了,我等了好久也没见动静。等我抬起身表达自己的诧异时,我却看到戴着白口罩的医生端详着我,眼中明显有湿润的痕迹。
“怎么了医生?有什么问题吗?”我以为是我的身体又出了问题。
“你的伤疤怎么来的?”
“呵呵,训练受伤……”
“你撒谎!”出乎我的意料,医生居然直接打断了我的话,在我愕然间她揭下了口罩。
“是……是你?”菱的出现让我一时不知所措。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在这里偶遇让菱有些激动,她的声音分贝数大幅度提高,一屋子的人都听到了。
“我……”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尴尬,我愣住了,甚至忘记了赶紧系上裤带。
“发生什么事情了?”一旁正在给我的同事检查的医生赶紧过来,以为有异常情况。我的同事也从床上爬起来,满面不解地看着我和她菱。
“没……没什么,我只是摸到了他的伤疤吓一跳。”菱赶紧戴上口罩重新坐到了床前,并把我按倒在床上继续检查起来。
菱的同事笑着摇了摇头,陆军医院常收治受伤的干部士兵,我的伤疤对他们来说早习以为常,菱的大惊小怪让他们笑话了。
“我们邱干事可是见义勇为受伤的,还没到部队就立过三等功哦。”同事也感觉菱少见多怪,多嘴了一句。
菱听着不作声,但手上的劲却不减,按得我几乎要叫出声来。我知道她是在埋怨我、报复我,我忍住了没再吭声。一分钟后,她面无表情地命令我起来,飞快地写好检查结论,顺手写了张纸条推给我,纸条上注明:我的手机号没变,等你电话。
出了陆军医院,我找了个借口没有和同事一起去吃饭,然后返回陆军医院在一个不为人注意的角落拨通了她的号码,但没有马上开口说话。
“喂,是你吗?”菱在等我,她有预感。
“是我。”
“我没有想到一个英雄会这么窝囊,连给一个女孩子打个电话的勇气都没有。”
“呵呵,是嘛?”
“我有勇气追求你,你却连拒绝我的勇气都没有,我说的对不对?”
“古印度时有一种人叫‘旃陀罗’,意思为不可接触者,我就是那种人。”
“怎么?考我历史知识吗?再说现在是古印度时期吗?”
“我只是打个比喻。”
“我们女人是不可理喻的动物,比喻对我们更加无效。”菱总是严肃中有几分俏皮,这也许就是我们有缘的X因素。
我笑了,很久以来没有的开心笑声传到了菱耳朵里,她也笑了。
“晚上我请客,赔罪。”
“好,报上地点来。”
“你觉得哪里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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