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是聪明人,而且还是有钱人。
&esp;&esp;对雷吉的到来,巴切洛并不感到意外,他知道一个贵族的生存法则,尤其在领主提出请求的时候,他必须要展现出应有的慷慨。
&esp;&esp;“一千二百个金币,这是我毕生的积蓄,”巴切洛把金柜连同钥匙一并交给了雷吉,“此外我还剩下几头奶牛,大人如果喜欢牛奶的话,可以把它们一并带走。”
&esp;&esp;需要对这个可怜的老人报以同情吗?
&esp;&esp;当然不需要,毕竟这老家伙眼下要比雷吉要富有的多。
&esp;&esp;在致以真诚的谢意之后,雷吉表示会在短期内把这笔钱还给大学士。大学士指了指耳朵,摇了摇头,意思是说他耳朵不好,没有听见。
&esp;&esp;其实雷吉心知肚明,这是大学士的宽容,他不想为难雷吉而已。
&esp;&esp;一年下来只存下了三百个金币,还欠了一千六百个金币的债务,你让他拿什么还给大学士?
&esp;&esp;这一千多个金币或许可以解燃眉之急,跟士兵们商量一下,奖赏或许可以打个折扣。
&esp;&esp;可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碎雪城的经济体系已经彻底崩溃了。
&esp;&esp;他需要一个方法,一个解决危机的方法。
&esp;&esp;“在遥远的东方有一句谚语,叫做给别人一条鲜鱼,不如给别人一张渔网,”雷吉认真的看着巴切洛,他必须要拿出真心请教的诚意,“碎雪城赖以生存的粮食被敌人毁了,我的钱袋也被掏空了,你能给我一张渔网吗?让碎雪城运转下去的渔网。”
&esp;&esp;“渔网和鱼?多么传神的比喻,抱歉,我的领主大人,你说的渔网我这没有,”巴切洛笑道,“钱袋里有吃金子的虫子,只有管着钱袋的人,才知道那虫子在哪里。”
&esp;&esp;雷吉沉思片刻道:“你是让我去找菲南斯?他是个很出色的财税官,我实在找不到他的破绽。”
&esp;&esp;“是啊,菲南斯很出色,政务官也喜欢这么说,”巴切洛给雷吉倒了一杯葡萄酒,“他最出色的地方,就是能解释清楚所有的账目,可真正干净的账目并不需要那么多的解释。”
&esp;&esp;雷吉还是找不到答案:“就算我知道账目有问题又能怎么样?我知道钱袋漏了,可我并不知道金子漏到了哪里,更不知道该怎么把金子找回来。”
&esp;&esp;“您不必去找,有人愿意把它送过来。”大学士喝了一大口葡萄酒,他的酒里好像掺了些牛奶,喝起来有一股特殊的奶香味儿,“我有一个很聪明的仆人,他跟了我好多年,直到上个月我才发现,他经常在我的衣袋里偷东西,有时候是一个金币,有时候只是一个铜子,这么多年下来,没人知道他偷了多少。”
&esp;&esp;雷吉搜索了一下记忆,道:“按照王国的法律,无论数额多少,偷盗的仆人都可以被处死。”
&esp;&esp;“是啊,我原本也想处死他,可他想把自己的命买回来,”大学士道,“他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藏了二百个金币,他想用这二百个金币买回他自己的命,只要我饶他不死,他就会告诉我这些金币藏在哪里,金币是多么好的东西,可这个东西真的能把生命买回来吗?”
&esp;&esp;大学士看着雷吉,他在等待雷吉的领悟。
&esp;&esp;雷吉思忖片刻,回答道:“那要看看掌握他生命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很需要金币。”
&esp;&esp;巴切洛笑了,他喜欢聪明人,尤其喜欢聪明的领主,他决定再给领主一些建议。
&esp;&esp;“菲南斯是一条会说话的舌头,可一条舌头攥不住钱袋,有人在碎雪城当了十年的政务官,猜猜看,钱袋到底攥在谁的手里?”
&esp;&esp;雷吉闭上眼睛,沉思了好久,道:“我想知道,萨恩奥夫比奇到底偷了我多少钱?”
&esp;&esp;“那不重要,我的大人,重要的是您想要多少,”大学士又给雷吉添了一杯酒,“我放了那个仆人,并不是出于怜悯,而是我真的需要那两百个金币。”
&esp;&esp;“谢谢你,索恩学士!”雷吉喝下了带着奶香的葡萄酒,起身正要离开,大学士赶紧把钱柜拿给了雷吉。
&esp;&esp;“这是我答应给您的……”
&esp;&esp;“留着它吧,”雷吉道,“记住我的话,如果有一天你犯下了不可饶恕过错,凭你今天的话和这些金币,至少可以在我这里保住你的性命。”
&esp;&esp;巴切洛站起身来,恭敬的施了一礼,道:“感谢您的宽容,领主大人。”
&esp;&esp;“我该感谢你,大学士,为了所有的一切……”雷吉转身要走,突然又站住了脚步,回身道,“你听说过关于巫师、精灵和兽人之类的传闻吗?”
&esp;&esp;巴切洛沉默片刻,微笑道:“我有很多书籍,书中记载了一些怪异的生灵,那些生灵带着原罪来到了这个世上,大人若是有兴趣,可以看看那些书,看看那些生灵丑陋的样子,也可以看看他们曾经犯下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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