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天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削了个桌椅板凳,放在大院子里,上头还点了一盏灯。而灯下,桌子上,放着一套和他整个气场都不符合的笔墨纸砚,被灯光一照,阴深深的,怪吓人。
&esp;&esp;绛屿被他按到死硌人的板凳上,递上了笔:“屿哥,《黄帝内经》,拜托了。”
&esp;&esp;绛屿:“……”
&esp;&esp;绛屿刚一个哈欠还没打完,整个瞌睡都被吓醒了,他摸了摸天衍的额头:“黑作坊都没您老这么霸道的,默完《黄帝内经》是不是还得默《本草纲目》啊?”
&esp;&esp;他本来也就随口一说,谁知道天衍只是略带羞涩地笑了一下,没反对。绛屿往山下一指:“滚,有多远滚多远,现在就滚。”
&esp;&esp;天衍就笑嘻嘻地看着他:“好哥哥,帮帮忙嘛。”
&esp;&esp;绛屿:“你的脸呢?”
&esp;&esp;天衍乐呵呵地给他腾地方,只要能达到目的,还要什么脸哦?不就动动嘴的事嘛。
&esp;&esp;绛屿叹了口气,认命地写下题目:“先说好,医书那么多,我记不全,也就能给你默两本常用的。”
&esp;&esp;天衍:“没事没事,你尽管写,写多少算多少。别的我再想办法。”
&esp;&esp;绛屿扶着额,一边叹气一边默书,写一句还得给对面的问题儿童解释一下这什么意思,该什么时候用,说到后来前后串了句,笔笔出错,他才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闭嘴。”
&esp;&esp;天衍从善如流地闭了嘴,乖乖地坐在旁边拿着他写完了的篇章死记硬背。
&esp;&esp;背着背着就和周公约会去了。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绛屿摇了摇他:“起来,别在这儿睡,不闲难受吗?”
&esp;&esp;天衍从桌子上抬起头来,头晕脑胀地拿下粘在脸上的纸收拾好:“我请你帮忙,你还忙着呢,我哪能自己先撂担子了。”他揽着绛屿的肩膀,迷迷糊糊地说,“屿哥,你是我们内丹道的大恩人。”
&esp;&esp;绛屿:“我是为你。”
&esp;&esp;天衍脑子睡糊涂了一时也没明白过来:“嗯,给你,肝脑涂地。”
&esp;&esp;绛屿笔尖一顿,偏过头去看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esp;&esp;天衍现在的脑子基本处于宕机状态,啥都不过脑,说完就忘。于是他只得茫然地望着绛屿。
&esp;&esp;绛屿吸了口气,给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给我可以,肝脑涂地就不必了。”
&esp;&esp;天衍还是很懵。
&esp;&esp;绛屿无奈地笑了笑,把月见袍搭在了他身上:“睡吧,明早起来验货。”
&esp;&esp;医道
&esp;&esp;天衍醒过来的时候,绛屿已经走了。
&esp;&esp;桌子上叠放着两本书,头天的稿子被人叠得整整齐齐,还很贴心地包了个书皮钉好了,轻轻一翻还能闻到淡淡的墨香。
&esp;&esp;天行揉着眼睛晃晃悠悠地从天衍的屋子里走出来,看样子人醒了魂还没醒,准备到旁边的上清池里醒醒脑,结果还不小心掉下去,亏得天衍适时捞了他一把。
&esp;&esp;亡灵散后,这里就冒出了泉眼,水质看着还不错,绛屿一不做二不休就给挖了个池子,起名上清。也省得用点水还得下山——可是后来天气热,天衍在里头去滚过一圈后,绛屿就再也不喝这池子里的水了。
&esp;&esp;天衍拎着湿哒哒的天行,叹了口气:“入门掉池子,这是什么传统?让他知道又该笑话了。”
&esp;&esp;天行:“屿哥?”
&esp;&esp;天衍点了点头:“你先歇着吧,我去买点东西。想吃什么?”
&esp;&esp;天衍买了一些谷子,头顶一窝小鸡仔,怀里还抱着一堆猪崽子,把太玄山改造成了一家审美成迷的农家乐。
&esp;&esp;明溪从后山下来看徒弟的时候被院子里的鸡飞狗跳整得愣是没敢涉足,他看见鸡仔飞上了绛屿的窗台,于是同情地朝天衍招了招手,从身上摸出仅剩的二两银子:“去,吃顿好的,做什么咱也不能做饿死鬼。”
&esp;&esp;天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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