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从猹的脖颈伤口刺入,往下划开……
血腥味顺着海风灌入瓜棚,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就在孟可将睡未睡、迷糊懵懂之际,张富庆已经将猹给收拾好了。
他坐在瓜棚门口,抽出挂在腰间的烟袋锅子。
噗地一声吹出烟灰。
然后朝着的破布鞋鞋底上重重磕了一下,动作娴熟。
他慢悠悠的捻着烟袋里的早烟烟丝,装进了黄铜烟锅里,装了几次,满满当当。正欲吹着火纸的时候,却又犹豫了一下,将烟锅里的旱烟丝重新倒入烟袋,只留了浅浅一层底。
“………”
他口中低声喃喃了几句话,吮了一ロ又一口的烟嘴。
烟气从他的鼻孔喷出,被习习海风吹散,消失。
“今年干完,过年领了周老爷的赏钱,明年再去给张老爷种一茬春稻,就差不多能凑够送你去武馆习武的钱了。”
“嗯——”
孟可根本没把父亲的话过过脑子,只是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
很快,他反应过来了。
“爹,你没糊涂吧?去武馆习武多贵啊,付了这钱,咱们明年口粮呢?”
“不碍事,有你老子呢!大不了多接点活,累一点。”
张富庆将烟锅放回腰间的腰带,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沾到的尘土。
“我不去,我不爱习武……”
二十来岁的灵魂不是傻子,窘迫的家境,让他知道不能奢求太多。
多了,家就垮了。
就像迅哥儿在《少年闰土》文中写的那样,张富庆是真的十分爱闰土这个儿子。
虽然孟可才来一年多,但作为孤儿的他,早就把张富庆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对待。
“知子莫若父!你喜不喜欢习武我还不知道吗?是当你老子眼瞎吗?
张富庆头也没回,淡淡地说道。
是啊,知子莫若父……
这半年来,孟可明里暗里向村里有些名望的猎户、老农学习庄稼把式,想必早已被父亲看在眼中。
他不再执拗了。
“嗯!”
草席上的孟可睁开了眼,眼中锋芒毕露,一扫这五年颓势,他开口了,语气轻微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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