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飞毛腿那小子也真够蹩扭,
管包是拉了半天车得半天歇着,
一天少了说也得二三两白干儿,
醉醺醺的一死儿拉着人聊天儿。
他妈的谁能陪着那个小子混呢?
“天为啥是蓝的?”没事他该问你。
还吹他妈什么箫,你瞧那副神儿,
窝着件破棉袄,老婆的,也没准儿,
再瞧他擦着那车上的两大灯吧,
擦着擦着问你曹操有多少人马。
成天儿车灯车把且擦不完啦,
我说“飞毛腿你怎不擦擦脸啦?”
可是飞毛腿的车擦得真够亮的,
许是得擦到和他那心地一样的!
瞎!那天河里飘着飞毛腿的尸首,……
飞毛腿那老婆死得太不是时候。
可以看出,张春桥确实比闻一多要差一大截,提炼不够,剪辑不够。但闻一多的这首,也不能说就有多么好,只不过比胡适的《人力车夫》前进了一大步。胡适是这么写的:
张春桥的少年诗作(2)
“车子!车子!”
车来如飞。
客看车夫,忽然中心酸悲。
客问车夫:“今年你几岁?拉车拉了多少时?”
车夫答客:“今年十六,拉过三年车了,你老别多疑。”
客告车夫:“你年纪太小,我不坐你车。我坐你车,心中惨凄。”
车夫告客:“我半日没有生意,又寒又饥。你老的好心肠,饱 不了我的饿肚皮。我年纪小拉车,警察还不管,你 老又是谁?”
客人点头上车,说:“拉到内务部西!”
我上世纪90年代初在北京二中当老师时,就住在内务部街。每次想起胡适这首虚伪的同情之作,就笑都笑不出来。读了闻一多的《飞毛腿》呢,则虽有酸楚,但总觉少点诗意。而张春桥的《失业的人》,努力使用山东方言,尽管提炼得有几分生硬,显得有些自然主义,但真实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我相信不仅当年具有相当的感染力,就是在今天的下岗失业大潮中,也依然会打动不少读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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