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过多久,萧晴和罗北笙住的那套房子的房主就给她发来了短信,原来房主的小儿子要五一节结婚,这房子要腾出来,那房主还算仁义,给了他们一周时间搬家,还退还了三个月的押金,萧晴没办法只得搬出了那套房子,好在家里萧建国前些头些日子给萧晴原先那屋弄了个上下床,萧晴回来总算有个地方住,不过到底有些不方便,弟弟晓雨也十三了,到了该避人的年纪,出入都不太方便,萧晴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俩人领证的事家里不知道,但罗北笙时常给她打电话,借着一些名目叫她出去,直到一周后的一天晚上,两人在萧家楼下接吻的时候,被遛弯回来的萧家夫妻看到。将两个人拎回家,审问她们俩。
萧建国说:“你俩是什么关系啊,这是在谈朋友吗,进行到那一步了。”
萧晴道:“爸,您说什么,什么哪一步啊,我们哪一步也没到。”
萧建国知道从闺女那里什么都问不出来,只好问罗北笙:“小罗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跟叔叔好好说,你们是不是在谈朋友啊。”
罗北笙怯生生地道:“是,阿姨,也不是。”
姚玉兰笑道:“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是也不是,你们都那样了,你还说不是,小罗,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诚实的好孩子,你们要是有事可不能瞒着叔叔阿姨啊,你们不会已经那个了吧?”姚玉兰看着两个人的表情,想到女儿最近曾经回家来找过户口本的事,心里立刻明白了个大概。
“是啊,罗北笙你拿出来吧,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萧晴说完,两个人掏出了包里揣了好几天的结婚证,双双挡在了脸前面。“妈、爸,我没想瞒着你们的,就是怕你们反对。”
“晴晴你俩不会住的一起去了吧。你不会怀孕了吧。”姚玉兰看着萧晴的肚子道。
萧晴嗔怒道:“哎呀,妈,您想哪去了,您闺女是那种不检点的人吗,没有,我跟他是住在一起,不过是合租,他住一屋,我住另一屋,我用自己的名誉保证。我们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的那种。我起誓。”她举起右手朝上,竖起三根指头做了个起誓的动作,其实她有点心虚,接吻,接吻算吗?
她心想,幸亏那天晚上她跟罗北笙说了她的打算,她们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否则,在父母面前要没法收场了,父亲萧建国和母亲姚玉兰都是把名节看得很重的那种人,那种保守是刻在骨子里的。
“别发誓了,妈信你,小罗,既然你们都领证了,你能跟我们说说,你能给我女儿什么保证吗,你现在在医院工作我们知道,你挣多少啊,医院在哪啊,你家里有房子吗,跟我们晴晴结了婚,你们住哪啊?”
“叔叔阿姨,我在北苑医院那里工作,现在挣2800多元。”
“挣得是有点少,嗯!”萧建国与老婆对视了一眼,抿了抿嘴里,随口道。
萧晴有点急了,可是又想看看罗北笙会怎么应对这个问题。
“我那个,我家还有两间私房,在老城区那边,在二环里,就是房子有点老,是平房。”
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的萧建国突然眼神冷凝,对罗北笙提了个问题:“小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女儿在外面租房子住,你和她你们已经成年了,照说这事我这个做爸爸的不想说的这么明白,你和晴晴,你们这样,你是不是想利用我闺女心软的弱点,骗她跟你在一起啊?”
“哎呀,爸,我就知道跟你说,就是这个结果,罗北笙你走吧,反正结婚证我都领了,明天咱俩就去你家那个平房看看。反正我认准了他了。”萧晴将脸扭向一边,不理他们。
萧晴情绪有些激动,爸爸这么说话太侮辱人了。即使真的是这么回事,也不能这么说啊,让人多下不来台啊。罗北笙憋的脸通红,低着头,手尴尬地抠着桌面,萧晴将手搭在他的手上,姚玉兰用手碰了碰萧建国的胳膊,看了丈夫一眼,示意他说话注意分寸。
罗北笙站起来鼓起勇气说:“叔叔,阿姨,我对晴晴是真心的,我虽然现在没钱,家里也不是很宽裕,但我会用余生努力给晴晴幸福的,我用我的生命起誓。”他举起右手起誓。那神情十分虔诚。
“爸,您太不尊重人了,罗北笙我们走。”萧晴说着拉起罗北笙的手出了家门。
但那天她拉着罗北笙出了门,被风一吹,发热的脑子就清醒了,两人默默不语走出小区,萧晴突然冷着脸问罗北笙:“我爸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其实这话,我也想问,你是因为看我心软,好骗,所以,才接近我的吗。”其实从决定领证那天她就在想这个问题,罗北笙答应的太快了,不由得,让她会想到他是不是用这种方法跟她结婚。
罗北笙看着她的眼睛,红着脸赧赧地低声道:“晴晴,你听我说,我是看你太优秀了,怕自己配不上你,我、我要是不用这种不要脸的方式接近你,我可能一辈子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那次,我看你那个前男友曹黎明对你那样,我就慌了,怕你被人抢跑了,所以,只好死皮赖脸的贴上去。我绝对不是那种登徒浪子。我起誓。你不愿意的我绝对不会去做的。”他看着她,黑眸深不可测。
“那就是让我爸猜对了,是吧?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她对他下了逐客令,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
“晴晴,你听我说,我承认我的动机不纯,可我不是那种登徒浪子,你不想做的事,我绝对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的,我保证。”
她别过脸,冲他挥挥手,“行了,我不想听,你走吧。”
“晴晴,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有意骗你的。”
那天她回到家,见到父亲和母亲拿着几个存折在算着什么。
于是便问“爸妈,你俩在干什么?怎么把家里的存折都翻出来了。”
“没有,就是看看家里有多少存款,这几年,给你弟弟看病,所以家里也没有多少存项,不过,好在你妈早几年就计划着这事,这里抠抠,那里省省的,每年能硬存下一点,应该是够给你办嫁妆的吧。”萧建国道。桌上摆着几个银行存折。爸爸面前放着一个本本,上面写着一堆数字,萧晴知道那些大概是父母多年的积蓄。
“不用,我自己有存款,还有稿费,够了,爸,您刚刚不是反对我嫁人吗。”萧晴一下子就呆住了,原来父母根本就没想着要为难他俩。她心里暖暖的,他们已经在给她备办嫁妆了。“爸妈我错了,刚才我错怪你们了。”萧晴一下子眼圈就红了,也是,证都领了,又没有什么大的错处,还能怎么样啊。
萧建国问女儿:“那小子跟你怎么说?”
“没有,他说了实话,说就是担心我被人抢跑了,所以死皮赖脸的黏上我了,爸,这几个月一直是他在照顾我,他跟我从来没有过逾矩的举动。否则,我也不会跟他结婚的。”
“看来这小子不坏,对你还算真心啊!行了,跟他们家说,可以过来提亲了。你俩既然已经领了证。就抓紧把婚事办了吧。”
虽然罗北笙被她赶走,但是人就是这么矛盾的物种,虽然她早就知道这是他接近她的手段,但一旦他说了出来,她也只是最初听到时有些生气,现在被爸妈一说,心里也就不生气了。
于是,第二天罗北笙再给萧晴发信息,她也就没再生气。第二天,萧晴去了罗北笙他们家,令萧晴没想到的是,这是萧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罗北笙的姥爷,那天她进了罗北笙住的屋子,他的姥爷和姥姥正在木床上坐着唠嗑,萧晴与老两口亲热地打了招呼,开始打量他的家,他们家住的是大学分给他家的单元房,房子在二楼,两个房间的门都是朝北开门的,房子并不宽敞,说实在的和她自己娘家面积差不多,顾家的小儿子顾易明和老婆及女儿,住在大一点的屋子,罗北笙和姥爷、姥姥住小屋,12平米的小屋只有一张很旧的木头双人床和一个两用的沙发。萧晴坐在沙发上,才体会到罗北笙说的,所谓的“睡沙发”的意义,这张沙发简直太旧了,屁股坐上去硌得硬硬的,沙发中间的位置已经被睡出一个坑,萧晴摸了摸沙发的布料,扶手的位置已经被磨得很光滑了,她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只能笑盈盈地听老两口用老家话说话,老俩口是霁北人,和萧晴的外公家所在的深州市临近,口音上也有点相近,所以,她大致能听明白俩位老人说什么,便与姥姥攀谈起来,反而是罗北笙的姥爷不大爱说话,萧晴对那次的会面没有太大印象,只记得,那天她在那里呆的很舒服,觉得俩位老人十分好相处,晚上他家吃包子,包子很好吃,个大,面白,蓬松,蒸的白白胖胖的,个个都有碗那么大,肉馅味道调的很美味,她没搂住,竟然吃了五个,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老太太却十分高兴,临走还给她塞了几个,吓得她连忙推了回去,不是吧,她这新媳妇见家长,再怎么也不能这么拿人家婆家不当外人啊!
后来,回了家,罗北笙发来短信:“我家大人都对你印象极好,我姥姥说你这孩子心眼好,实诚。”这不是在说她傻吗,萧晴捂住脸,丢死人了,全天下的孙媳妇大概也没见过象她这么傻实诚的女孩了。
后来,她把这事告诉爸妈,姚玉兰拍着女儿的肩膀,乐得前仰后合的。
“丢啥人啊,这说明我女儿实在,吃饭见人品,不藏着掖着。”萧建国道。想了想,萧建国对妻子道:“嗯,看来这家人挺上道的,看来咱闺女嫁进去,吃不了亏。咱闺女有福气啊。”有福,有啥福啊。
之后,俩家正式开始亲家见面的环节,罗北笙的父亲在外地工作,来不了,姥姥、姥爷辈分又高了一辈,所以提亲的事,由罗北笙的小舅舅、小舅妈、哥哥、嫂子来了,罗北笙的舅舅和舅妈这次倒是很客气,说话做事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挺靠谱的样子,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两家的嫁妆和聘礼金额相当不多不少,都是两万元整约定俩个月后办喜事。因为没有房子,原本萧晴和罗北笙决定去住那个二环里的俩间平房,可是到了那里,萧晴一看那俩间狭小又逼仄的平房,房子里的地面都是黑的,进去有一股很大的霉味,那完全是两间危房。萧晴小时候住过平房,有过很不好的体验,所以这个方案马上被否决了,所幸,罗北笙的舅舅、舅妈所在的学校已经分了房,就在隔壁单元,现在住的房子,马上可以空出来一间,于是,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
本以为事情可以这么顺利的继续进行了,然而几天后,萧晴忙得脚打后脑勺,那天她刚回家,就接了罗北笙的电话,电话里的罗北笙只蔫蔫地说了声:“萧晴,我姥爷走了。”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