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79节（第2页）

&esp;&esp;袁宁愣了一下，继续替栾嘉把脸擦完。

&esp;&esp;他心砰砰直跳，感觉自己好像窥见了栾嘉的秘密。

&esp;&esp;在栾嘉下意识的呼唤里，他听出了栾嘉对霍森先生的思念和依恋。

&esp;&esp;如果大哥也像霍森先生那样走得那么远，他也会忍不住这么想念大哥的吧？袁宁替栾嘉把脖子也擦了擦。

&esp;&esp;这是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起来，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袁宁跑了过去，小心地接起电话。

&esp;&esp;那边传来了章修严的声音：“栾嘉带你去喝酒了？”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藏的愠怒。他想起自己被栾嘉带去喝酒的经历，袁宁才那么小，栾嘉怎么可以把袁宁带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esp;&esp;袁宁听出章修严不高兴，忙替栾嘉解释：“不是特意去喝酒的，是去同学聚会，组织的人是胖胖的班长，人很好，就是挺爱吹牛。男生聊太起劲了才提出要喝酒，女孩子都没喝。我在一边玩打地鼠，顺便和女孩子们说说话。”至于女孩子们提到的栾嘉的“光辉事迹”，袁宁没有和章修严提起。他怕章修严生栾嘉的气。

&esp;&esp;章修严追根问底地问清去的是什么地方，语气才稍稍缓和：“是就最好。”他再次追问，“你真的没喝酒吧？”

&esp;&esp;“没有！”袁宁忙不迭地否认。

&esp;&esp;“去外面不管谁给你烟谁给你酒，你都别碰一下，”章修严板起脸，“包括栾嘉！”栾嘉带袁宁出去自己却喝醉了，在章修严这里已经上了黑名单，下次想再让他出借袁宁可没那么容易了。

&esp;&esp;袁宁乖乖应着章修严的话。直到章修严透过电话进行完深刻的思想教育，他才被允许挂断电话。

&esp;&esp;栾嘉还醉着，他迷迷糊糊地转了个身，一条腿伸了出来，整个人趴在被子上。

&esp;&esp;袁宁跑过去帮栾嘉重新盖好被子，望着栾嘉再一次皱起的眉头，心里生出了几分同情。

&esp;&esp;霍森先生现在在做什么呢？

&esp;&esp;袁宁算了算时差，发现霍森先生那边应该是早上。他去掏出口袋里的便签本，把霍森先生那边的号码找出来，拨了过去。

&esp;&esp;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接起电话。

&esp;&esp;袁宁听出了霍森先生的声音，顿了一下，喊道：“霍森先生。”

&esp;&esp;霍森先生有点意外。他讶异地问：“袁宁？你在栾嘉家里？”

&esp;&esp;袁宁说：“是的。”他有些犹豫，但还是告诉霍森先生，“霍森先生，自从您离开以后，栾嘉哥哥他很想您。今天他喝醉了……”

&esp;&esp;霍森先生听到这句话后，心头涌起一阵怒意：“你是说他又去喝酒了？”

&esp;&esp;袁宁一愣，又把给章修严解释的那些话重新跟霍森先生说了一遍，才说：“栾嘉哥哥他刚才在喊着您的名字。我想他真的非常想念您，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多给他打打电话。就像大哥去首都念书一样那样，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回来……”

&esp;&esp;袁宁觉得想念是该说出口、应该让对方知道的。

&esp;&esp;霍森先生说：“可是我并不是他大哥。”他没有义务、也没有理由为栾嘉的一辈子负责——该死的没有义务、没有理由！

&esp;&esp;袁宁安静下来。

&esp;&esp;就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栾嘉才会把事情都闷在心里、笑嘻嘻地和所有人说说笑笑吧。

&esp;&esp;因为知道霍森先生没有理由停留，因为知道拥有是短暂的——离别才是必然的，所以栾嘉才不说出口，想念了也不说，难过了也不说。

&esp;&esp;袁宁只好说：“对不起，打扰了。”

&esp;&esp;袁宁坐到床边，看着沉睡着的栾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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