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铛把我扶到床边,我坐在床边看着家俊的脸,他脸上没有血迹,一张脸还是那么轮廊分明,五官俊朗,现在他躺在那里,象个沉睡的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我们一屋子所有人都跟着流泪,这突然发生的事件让我们这几个人,原来有矛盾的,互相对立的此刻也全忘了个人恩怨,大家变成了一个整体,都只为家俊担心。
婆婆走到我身边,她看着一眼不眨的在看家俊的我,只是心酸的问我:“你还放心不下他,是不是?”
我哽咽:“妈妈,对不起。”
婆婆长长的叹气:“我们都有错,曾经,我不是个宽容的好婆婆,我的儿子,有妻子有家庭,每天妻子照顾他,给他洗衣做饭,打理一切,他却和别的女人偷情。”她流泪:“非要都让大家痛一回,死一回才知道对方在自己心里的重要。”
我们都哭了。
婆婆和我,小姑子,还有我妈妈,丁铛,我们五个女人,曾经上演过几番对战的女人,终于对着家俊,我们都谅解了对方。
也只有在这一刻,我才明白,切肤之痛的真正含义。
家俊在我面前呼吸,可是他每次眉头无意识的轻皱一下,我的心都跟着痛一次,这一刻,我明白我和他呼吸相连,这个男人,我永远都无法推开。
清晨的阳光透射进房间来,一室通亮。
我一直坐在床边守着家俊,握着他的手,他手上还有血,血迹干了粘在他的手上,略有一点腥腥的味道,可我毫不在意,我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他的手轻微动了一下。
家俊终于醒了。
我因为看的时间太久,竟然忘记了欣喜,看他醒过来,就好象睡足了一觉一样,我轻声问他:“醒了?”
他眨下眼。唇角微向上弯了一下。
我泪如雨下。
我们大家都嘘了口气。病房里是劫后余生,阳光普照。
家俊气息尚弱的皱了下眉,嗓子里发出一点声音示意我:“很渴。”
我有些为难:“你刚做完手术,现在还不能喝水。”
想了下,我从护士站要了纱布,把纱布浸在温水里,给他擦嘴唇,润一下他的嘴唇,勉强给他缓解一下。
他抿一下嘴唇,意犹未尽,我明白他非常想喝水,可是刚动完手术的他不能喝水,我只好柔声劝他:“忍一下,过几个小时再喝,可以吗?”
家俊只是凝视着我的脸,虽然他脸色因为失血还没有补过来,显的有些苍白,可是他看我的眼神,竟然那么的温柔,他的眼睛只是看着我,瞳孔凝聚在我的脸上,仿佛我就是一只落在花上的粉蝶,稍不注意便会扑愣的飞走了。
我落下泪来:“家俊。对不起!”
他眨眨眼,示意我不要再自责了。
我泪流满面的亲吻他的手,这一次我再也不松开手了。
家俊终于脱险,我们全家也都松了口气,可是接下来警方的话让我也吃了一惊。
案子破的速度出奇意料的快,第二天警察来医院找到我们,警方告诉我,“那个劫匪已经落网了,他抢了你的包后当晚又连续做案,但这次他慌不择路逃路时被巡逻的警察撞见,逮个正着。”
我恨的咬牙切齿,“抢了包还要让同伙来杀人,这种人真是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那个劫匪承认自己抢劫的罪行,但是他说他只有一个人,并没有共犯。”
我叫起来:“这不可能,那两个骑摩托车戴头盔的男人我们根本不认识,如果不是一伙的,为什么要来袭击我们?”
警察问我:“你再仔细想想,你和你丈夫,有没有结下仇怨的人?”
结下仇怨的人?我只是个小报记者,每天只是写写明星小道消息,连官场民情都沾不上,我上哪找仇家?还有家俊,他平常为人也很宽厚,谁会和他结仇怨。
警察说道:“我们调出了那晚小区外的监控录像,从录像上看,那辆摩托车没有车牌,还有袭击你们的两个人,他们头载头盔,一身黑衣,从外表看看不出一点外貌特征,做案后他们迅速逃逸,选择的还是没有摄像头的一条路,从这些迹象来看,他们是有预谋的,目标可能是你,也可能是你丈夫。”
我更加惊讶,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他们是冲我来的,我结什么仇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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