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合理安排好业余时间,但她没想到自己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游戏面前完全不值一提,轻易就溃堤了。
她想到最近一个月渐渐落后的学习成绩,非常后悔,眼泪瞬间决堤,啪嗒啪嗒往下掉泪珠,哽咽道:“我知道错了呜呜呜……以后不玩了。”
夫妻俩过去哪见过安安哭这么凶过,一直以来女儿给他们的形象都是开朗乐观的开心果,一时都有点心软了,赶紧上前哄,“没事没事,别哭了,不是故意对你们这么凶的。”
平平别过了头,仅剩的反抗心理也没了,乖乖接受安排。
次日,岑柏送他们去找钟弋还卡带,下车时又问道:“还卡带还有钱吗?没钱我这里有。”
十八张卡带,加一起要还九十块,他觉得平平安安手里估计没什么钱了。
严厉归严厉,爸爸还是很为他们考虑的,平平摸了摸鼻子,别扭回答:“借的时候就付过了。”
岑柏下车要跟着一起去,“走吧,我跟你们一起去。”
“我们自己去就行了,一会儿就回来。”
平平觉得玩游戏沉迷是他们错了,但这个交易是正当的,现在有租书,租cd,租磁带的,这些都可以的话,租卡带有什么不行的?
这点上他又没做错,犯不得拉上爸爸一起去道歉。
安安也冲爸爸摇了摇头,主动把卡带箱子抱了下来,“我们能解决的。”
过了今年这个生日兄妹俩就17岁了,基本算是成年人了,岑柏见状就没非要跟着,“那我在门口等你们。”
平平安安点了点头,按响了钟弋家的门铃,跟他们家有点老旧脱皮的大院不同,钟弋家被绿树和鲜花环绕,是一栋华美的别墅。
事先打过电话,钟弋也知道他们要过来,听到门铃响高兴地跑出来开门,不过下一秒瞥见两个人略显冷淡的脸,还有安安怀里抱着的装着卡带的盒子,他隐约察觉出一丝不对劲,笑意收敛了些,请两个人进屋坐下。
保姆立马端来了甜点和饮料,“小弋听说你们要来可高兴了,一早就吩咐我准备吃的,不知道符不符合你们口味,快尝尝,都是我亲手做的。”
安安把盒子推给他,钟弋不明所以,低头看了眼,不解问道:“这是?”
“我们没法玩了,这些都还给你。”
平平表情愧疚,低声道:“跟你没关系,是我们俩最近玩游戏太凶了,不好意思。”
“以后有机会我们再继续换卡带玩吧。”
钟弋对上安安的眼神,联想到她最近月考的成绩,很快就猜到她想错了,慌张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耽误你学习。”
多说多错。
两个人在学习上处于竞争状态很久了,从一开始的争第一,到现在每科都要争,几乎可以说是剑拔弩张的程度,眼下钟弋又这么一说,安安很难不把他往为了打压她这个竞争对手故意使诈上想。
不然她想不到别的理由。
她站了起来,故作轻松道:“没事,我会赶上你的。”
钟弋哑口无言,绷紧了脸。
平平也没脸吃甜点,又道了一遍歉:“兄弟,实在对不住,我知道你是好心,还是我们俩自制力差没抗住。”
钟弋想回他一个安慰的笑容,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只能看着两个人离开。
辛苦准备的甜点一点未动,保姆有点遗憾,不过这是主人家的事情,她也不好说什么,站起来收拾,温声问他:“小弋,这些游戏卡带给你收进卧室吗?”
钟弋冷冷道:“扔了吧。”
挺贵的东西,扔了多可惜,保姆还想争取,“放着吧,不占空间。”
“随你。”
钟弋收回视线,径直回了房间,重重关上了门。
过去沉迷在游戏的快乐中,安安对于成绩的下降也变得漠然了,经过这件事,她突然清醒了不少,觉得不能让钟弋的诡计得逞,之后哪怕渡过了两个月的惩罚期,她也没有再碰过自己那台游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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