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序咬了咬牙,再次劝道:
“全当留个念想,若是娘子知晓,定然会同意的。”
“没有若是,死了便是死了。”
崔遇仍旧冷着脸,背着手,不肯接。
实在没有办法,玄序刚要拿皇命来压,却听崔五郎开口道:
“我现在伸手,稚娘的一片苦心便全部作废,她会怪我的。”
如果是以前,玄序大概不会懂这话的意思,可是见过这些时日看似毫无变化却又处处透着古怪的圣人,他又怎么会不知娘子想要做什么。
咬了咬牙,玄序终是将手炉收回了袖中。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崔遇,忍了又忍,还是说了一句:
“郎君,节哀。”
眼前之人,嘴里说着「人死灯灭」,可方才那最后一句话,还是将他心底藏着的和圣人一般的虚妄念头表露了出来。
看着玄序离去,崔遇没有立刻唤扶棺的队伍继续前行,而是朝着不远处一直跟着的人提声喊道:“你也是,不要继续跟来了。”
在崔五郎的逼视之下,窦旬终是驻马。
可在那只踏雪前行的队伍几乎要消失在视线之中时,他又夹了夹马肚,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又一次跟了上去。
「崔小般,你终于回来了。」
「既如此,当初说好要了一起去扬州,我绝不会食言。」
春风起时,云眠寺遭了一场大火。
放火的人,正是废后曾经的侍女,兰时。
李暻清楚,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不过是因为,发现自己常常假装不经意的站在晓山之上,朝那座小院子里望。
崔稚晚离开时,便已将所有可能可以拿走的东西,全部带离太极宫。
如今,连她最后住过尚且残存着一丝温度的地方,亦被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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