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局的经生几乎全都是郎君,为了日常出入方便,崔稚晚每次皆是着男子装扮前往。
可如今这世道,并没有女子绝不能做经生的说法。
所以,即便有了粗浅的乔装,她却也没有为了掩藏自己的性别多做其他粉饰。
这么多年,被其他人看出来也不是一回两回,面对初时的诧异,她也只是一笑而过。
倒是偶尔收获对方表达「佩服」的叉手一礼时,小般娘子的心中会偷偷的升起一丝自己的笔墨被认可的得意。
可此刻,对面之人竟因仅仅因为她是个女子便无端看低,崔稚晚当即心中起了火,毫不客气的回怼:
“就你这男女不辨的眼神,还真说不清到底是哪个眼拙?!”
不给他留说话的机会,她冷下面孔,指着门口道:
“大家各凭本事,你有空在这里与我斗嘴皮子,不如回去再好好习习字,兴许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胜过我。”
“大言不惭!”那经生豁然起身,「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下文。
若不是他确实见过对面这小娘子的草书笔迹,自知胜算微小,又何必铤而走险,趁夜前来……「买通」。
经生摸了摸袖子里装着自己仅剩的一块成色还算不错的碧玉的荷包,犹豫半晌,还是狠不下心拿出。
算了,还是先「威胁」吧。
就在这时,他却忽然意识到,眼前和自己争的人是个小娘子,而女子根本无需功名。
经生的脸上当即有了喜色,他稳了稳心神,强装出道:“小娘子,只要你将这差事让给我,你既不用再去抄经,且工钱甚至之后赏钱也全部归你。
“待我功成名就,还可以给你双倍,”在此,他磕绊了一下,虽有些舍不得,一咬牙还是继续说道:“三倍……三倍也可以商量。”
俄尔,经生定睛在崔稚晚的面孔上徘徊了两眼,心中曲折一瞬,忽而仰着下巴,咳了两声,一副不情不愿的施恩模样,说:
“大不了,等我做了官,娶……纳你做妾,总行了吧?”
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崔稚晚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
太过错愕,以至于她竟不知该作何表情。
而那经生却显然理解错了她脸上的神色代表的意味,当即提高声音,道:“你不要不知足!此事没得商量,这正妻的位置,必须得留给贵女。”
他又将语调放软,腻腻歪歪的解释:“我如此决定,也是为了咱们的将来好。”
话毕,竟然还想抬臂想拉崔稚晚的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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