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衣暂别柴祐琛,径直的回了京,先去了一趟大布坊,再到医馆重新骑上了小毛驴青厥,这才同忍冬一道儿回府去。
“给你的信,送到了吗?”
忍冬点了点头,“送了,掌柜的亲自接的。您回来的时候,掌柜的刚送来一封信。”
一进屋门,来不及换衣,谢景衣便急忙问道。
赵掌柜虽然人看着不着调,但行事十分的老练,那信都用蜡封得妥妥当当的,谢景衣打开一瞧,若有所思起来。
许师爷今年二十五岁,五年前便中了举人,称得上一句年少有为。他家中富裕,屡试不第之后有些心灰意冷,家中托人给他在凤平县谋了个差事,在县衙里做师爷。
御史台的宋西京,很久以前在红枫书院做过许师爷的夫子。
宋御史之所以叫西京,乃是因为他是西京人士。许师爷三年前成的亲,有一子一女。
赵掌柜的字虽然丑,但写得清楚明白,甚至往后一翻,还能够瞅见许师爷的半拉儿族谱,也不晓得,他是从哪里这么快弄来的。
谢景衣将信一收,站起了身,“你坐马车去寻关大娘子,就说我今日请她上樊楼。”
忍冬点了点头,谢景衣兜中有钱,拉着关慧知胡吃海喝是常有之事,并不奇怪。
待她一手,谢景衣拍了拍身上的土,朝着谢景泽的院子里行去。
这里是除了谢保林同翟氏住的院子外,最好的院子,宽敞又明亮,大太阳照耀下来,院子里暖烘烘的,看上去就让人心情十分的愉悦。
宋光熙母亲出身世家大族,连带着她也十分的精致,在小院子里种了好些花儿,还在墙的一角,搭了一个秋千架,上头放着厚厚的软垫。
宋光熙坐在一角晒着太阳,手中还拿着一个香包在绣。
听到门口的婆子通传,忙将手中的针线活计往篓子里搁,笑着起了身,“三妹妹何时回来的?用过午食了吗?”
谢景衣笑了笑,“用过了用过了,那楼里的糯米糕不错,给嫂嫂带了一份来了。”
宋光熙看上去颇为高兴,“我正好想吃些甜腻的,不想你就送来了,我叫嬷嬷泡壶红枣茶来,解解腻味。”
谢景衣拖了个椅子,在她之前绣花的凳子旁边坐了下来,太阳晒到人身上,真让人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谁能知晓,她此前还在不远的小镇上,查着命案呢!
“嫂嫂,我有件事情想要打听一二。嫂嫂可同西京周家有亲?”
她来之前,特意去了一趟大布坊。大布坊如今分有两坊,上坊专门卖杭绸蜀锦,往来的都是富贵人家,那下坊做的是寻常人的买卖,卖的主要是印花布儿。
这京城里后院有那些富贵人家,谁家什么时候缺衣少布,来了新人要添补了,那条街上的绫罗绸缎庄子,没有打听不到的。
那西京周家的确是从老家来了一位小娘子,名叫周子语,前来京城备嫁。说来巧,但也不巧,这西京周家同宋光熙的母族乃是姻亲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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