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且放心,都同之前一样,登记造册,清清楚楚,详详细细。”
谢景衣点了点头,将那账册合上,“我下个月再来。若有急事,去寻忍冬。”
她说着,伸着懒腰出了门,摸了摸青厥的耳朵,一个翻身,坐了上去,脚丫子快乐的晃动起来。
为何要开那么多铺子,为何要费力的开一衣坊,钱固然是一个原因,可更重要的原因,便是为了今日。她谢景衣不可能去到所有人的后院,可是缝衣服的人能。
谢景衣不可能去知晓谁死了,又有什么蹊跷,可棺材铺子里的人能。
婚丧嫁娶,生老病死……如今的网才刚刚开始织……谢景衣想着,抬手比了个高度,等阎为这么高的时候,她的网大概也就织好了吧。
这辈子她还年轻得很,一点儿也不着急。
……
春闱已然过去,那些考中的新晋进士们,都悄无声息的入了仕,开始接受官场的毒打。
东京城中关于科举的话题,可算是停了下来。
昨日一场微雨,打落了最后的几片杏花,仔细看过去,那树枝丫上,不知道何时,已经坐了几乎看不见的青果儿。再过两个月,这杏花巷怕不是就要挤满打杏的孩童了。
距离赵绝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杏花巷右数第三家已经就是大门紧闭着,不说人了,便是野猫野狗,都没有来一只。
谢景衣朝着右手方向看过去,在那里有个挑着担子卖糖人的过路小贩赵掌柜,此时乃是歇晌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生意,赵掌柜百无聊赖的拿起一个糖人,在手中晃了晃。
这是他们早就约定好的暗号,这意思便是说,没有任何现,是否要进去查探。
谢景衣拿了盘子里最后一块点心,递给了关慧知,“这家茶楼的杏花糕不错,咱们下次约了我阿姐再来。”
关慧知有些失望的接了过来,“也就一般吧。”
站在一旁伺候着的茶博士听了,不服气的辩驳道,“这位小娘子说得可不对,我们这杏花巷的点心,可是出了名的好吃。这杏花糕啊,也就每年杏花开的时候方才做,昨儿个下了雨,花全落了,您手中这一块,怕是最后一块了。再吃啊,得等明年咯。”
旁的地方的杏花糕,多半用蜜腌制过的杏花来做,亦或者是直接用杏花蜜,也就只有这杏花巷的杏花糕,方才是只用新鲜花瓣儿。
如今乃是晌午,茶楼里人不多,茶博士站着无聊,便接起嘴来。
他还欲多说,不小心瞥到了关慧知腰间的马鞭,再瞅瞅她的穿着打扮,心慌的跑远了。
读书人家的小娘子多半都是娇滴滴的,好说话;可这武将家的女儿,那是一言不合就要抡鞭子的。
“吃完了走罢。”谢景衣说道。
那幕后之人,乃是宫斗多年的老手,他们抓了赵绝,打了草,惊了蛇,也未必不是可能之事。她们已经在茶楼坐了很久了,再坐下去,难免惹人生疑。
关慧知忙将那点心往口中一塞,快的起了身,同谢景衣一道儿站起了身。
待二人下了楼,走到了巷子口,关慧知正准备上马,却被谢景衣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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