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归嘲,气归气,谢景衣还是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她这升官的速度,宛若蹿天猴,怎地不让她抖上一抖。方才一回到自己个的小院子里,便迫不及待的拿出新得的那根黑羽毛,同之前的两根一起搁在了盒子底,瞅着傻笑起来。
等她做到大统领那一日,是不是都能够整出一把诸葛孔明的鹅毛扇了?
这时候,就应该翻个跟头庆贺一番!
当然,谢景衣打小生在文官之家,给耽搁了,别说翻跟头了,劈个叉都能腿抽抽!也就只能够在床榻上翻滚来,翻滚去了。
“小娘,柴二公子来了。”
听着门外忍冬的呼唤声,谢景衣激动的内心方才平复下来,“知了,叫他进来罢。”
她说着,将梳妆匣子的暗格安了回去,梳了梳因为翻滚而有些凌乱的头发。
“刚刚才回来么?”
柴祐琛轻轻的“嗯”了一声,拿着一旁铜盆里的帕子净了净手,那熟练的模样,像是来了自己个家一般,叫人无语。
这个人,分明乃是头一遭进谢景衣的闺房。
“我阿爹刚刚,连夜赶回杭州去了。是以下聘的事情,怕不是要往后推了。”柴祐琛说着,垂了垂眸,在谢景衣身边的小凳上坐了下来。
谢景衣一愣,“啊!倒也无妨,来日方长。两浙路出了什么事?”
柴祐琛压低了声音,“刘杜两家之事一出,倒是把新旧两派的矛盾全都激起来了,如今宫中还吵得不可开交。你爹怕是明日一早,也要出京,就怕新法出什么乱子。”
谢景衣了然,不管是官家,还是太后,都不想把争斗放到台面上来,但刘杜两家这事儿,总得有个出口,这不新旧之争还是开始了。
柴祐琛替谢景衣取下了一根簪子,“你倒是不急。”
谢景衣嘿嘿一笑,“我急什么?我二姐姐都没有出嫁呢。”
柴祐琛一听到谢景音的名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你知道什么事?”谢景衣感觉敏锐,立马觉察出不同来。
柴祐琛咳了咳,“你还记得上一次花会么?就是你同刘羽恩下棋的那一回。你猜猜,你二姐在花会上,遇见了谁。”
谢景衣一惊,立马一跳三尺高,“忒那个花心狼崽子,竟然想叼我二姐!”
刘羽恩进不了宫,杜娘子眼见着要失宠,中宫独大!官家无子嗣,今年春日定是要选秀进宫,谢景音美貌惊人,谢保林又是新党……
再加上谢景衣同柴祐琛刚刚高调的定了亲!
“那可不行!忒那小儿,把我当烧饼哄就算了,竟然还想割我肉,喝我血!我二姐姐好好的,干啥要去受那个罪!”
柴祐琛无语的将谢景衣扯了下来,“什么小儿小儿的,唤你一句阿衣,嬷嬷你还真把自己个当爹了!虽然你脸盘子生得圆,但没有长麻子,叫自己烧饼倒也不必!”
谢景衣瞪了柴祐琛一眼,“嘿嘿嘿,肉下了锅了,便拿肉不当肉了是吗?我咋不早些告诉我!气煞我也!我为了他拼死卖命,他倒好,转头就撬我墙角,弄塌了我房子!”
宫妃说起来体面,但那就是个狼坑虎穴,哪里就那么好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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