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换了一次衣衫,并不能说明什么。
毕竟在宴会上洒了汤水在身上,亦或是不小心来了月事污了衣衫,都是有可能换衣裙的。出门的贵族小娘子,通常都会准备一套差不离的裙衫,搁在马车里备用,以防万一。
谢景衣摇了摇头,她并不想把人想得那么龌龊。官家同春华虽然没有兄妹之实,却是有兄妹之名的,这若是有什么事,那可就是了不得的丑闻了。
但若说这其中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谢景衣实在不能理解,宫中的那些嬷嬷,为何要站在小张氏那一边,糊弄春华呢?
还有,李杏说她阿爹手札中记载的方法,是能够治好这种病的。
那么,她阿爹一定是治好过,或者快要治好了某个人,方才会如此信誓旦旦的说。
根据游云的说法,春华在怀了谢保林的时候,身子几乎已经大好了。
那么,半年之后,她又为何突然死了?
她的事,到底是病重,还是被人下了黑手?
虽然这些,一时半会儿的查不明白。
但是小张氏是既得利益者,她们想要杀死谢保林,夺走属于他的一切,这件事是不争的事实。
谢景衣沉思着,将整个故事都想明白了去,方才罢休。
在谢保林“消失”不见,游云被沉河了之后,永平侯府并没有追查到他去了杭州,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许多年。
他的身份被人发现,应该是在他当了自己的玉佩之时暴露的。
那块玉佩,看起来不显眼,但既然是宫中出来的,那必然有非凡之处。怕是有人见多识广,给认出来了。
张氏知晓之后,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那会儿,不过是一个升迁无望的芝麻小官罢了,可能一辈子都去了不京城。同永平侯府,也永远不会扯上关系。
可问题就出在,谢玉娇急需要人来顶替她的亲事。于是大房的人擅作主张,要把谢保林弄回来。照这样推断,再结合上次大房的人不知道游云的名字,可见大房并不知道自己不是公主亲身的,也不知道谢保林的真实身份。
不然的话,他们绝对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自己处于尴尬之境。
大房做事毛躁,被张氏发现了,张氏担心认回谢保林之后,发生什么失控的事情,所以痛下杀手。
如此,倒是勉强能够说得周全了。
总而言之,不管如何,她都可以挺直腰杆子,问小张氏讨债了。
谢景衣想着,眯了眯眼睛,又问道,“姨祖母,你再仔细想想,当年之事,还有什么不合常理的地方么?”
游云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甚至连豪门大户里,什么是合理的,都搞不清楚。”
今日已经知道了许多想知道的事情,谢景衣瞧着游云也疲惫了,便不再追问,起身告辞。
游云相送,到底还没有忍住,问道,“你阿爹可还好?”
谢景衣裂开嘴笑了笑,“若是我祖母尚在,见着我阿爹,一定会为他骄傲。”
游云也笑了起来,“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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