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府的其他地方撞到江一鸣,这还真是头一次。他是极少在园中其他地方走动的,这一回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所为何事。
“你这是从哪里来?”走到江一鸣身旁,前后左右打量了一下,见附近也没人,离忧便动询问了起来。
江一鸣大老远便看到了离忧的身影,因此才会特意在这岔路口停了下来,等着她。他微微一笑,如同说道着别人的事一般,不在意地说道:“郑家有人想要给我说亲,特意派了人请我过去一趟,这么些年了倒是没想到竟还会有人操心我这些闲事。”
说亲?离忧心中一动,这才突然意识到江一鸣已经快十八了,放在这个时代那可是老大不小了,早就到了应该谈婚论嫁的时候。
“那挺好的呀,你也不算小了,是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嘴里这般说,可心中却有那么一些别扭的感觉,离忧也不好多说什么,因此随口应了两句,想看看江一鸣的反应。
说实话,这么好一潜力股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人家,她还真有些觉得可惜,但人家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却也拿不准,这平时相处得好是好得很,可问题是自己现在才十三,说不定别人只是纯粹将她当成朋友,甚至妹妹一般的亲人看待。好在江一鸣接下来的话倒是让离忧安心了不少。
“成家立业?对我来说,这些都还早着呢”江一鸣摇了摇头,看向离忧道:“更何况,我自己的婚事是不会让别人做主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拒绝了?”离忧心中一阵窃喜,神色也比刚才畅快了不少:“可是,光你拒绝有用吗?他们能同意你自己做主?”
江一鸣点了点头,语气显得有些冷淡:“这么些年来,他们从来都没过问过我的事,因此现在更是不需要他们操心。更何况,我并不是什么听话的棋子,就算我依言娶了他们想让我娶的人,结果也只会是一团糟。除非是傻子,否则是不可能不打消念头的。“
“你,你不会就是这样说服他们打消念头的吧?”离忧显然吃惊不已,嘴巴都快张得了o型,没想到江一鸣还如此有魄力,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倒霉蛋跟他提亲事一事,估计着被他这么几句话一压,不憋死也得气死。
“为何不可?”江一鸣的嘴角扯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神色间显露出了几分少见的痛快:“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实话,向来便是不怎么好听的。”
离忧一听,心中佩服不已,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对,自己的大事自然得自己说了算才是真理,又不是他们娶媳妇,喜欢不喜欢的由不得他们。”
“不过……”说到这,离忧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后再次问道:“不过想给你做主的到底是谁呀?”
这里毕竟是古代,等级社会,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纲六常什么的压在人头上如同大山一般,可不是现代文明社会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么简单。在现代这也就是一最基本的权利,可放这里,说不定就成了忤逆,成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这样的自由,有时甚至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是生命,都不一定能够争取到。
若是一般的叔伯舅姨什么的也就算了,但若是郑老夫人亲自出面的话,那么事情恐怕就不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了。
果然,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江一鸣也没多想,轻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立马印证了离忧的猜测:“是郑家老夫人,也就是我的外婆。”
“真是她呀”离忧略带担心地问道:“那她没生气?没有罚你什么之类的?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这还真是让她有些不太相信,郑老夫人可是整个郑家的泰斗人物,也是家庭权利的象征与化身,违背她的意愿,那就等于是在向整个郑家作对,这郑老夫人能够答应一个毛头小子挑战她的权威吗?
离忧的意思,江一鸣自然也明白,见她担心自己,连忙答:“放心吧,就算她再不喜我,却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为什么?”这一回离忧是真不明白了,以江一鸣这种寄人篱下的身份,为何如此肯定郑老夫人不敢强迫于他呢?
“一时半会的也跟你说不清,日后你自会明白的。”江一鸣笑了笑,并没有说明理由。
许多时候,但凡一些比较隐密之事,他都这般跟离忧解释,离忧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推脱之词,还是因为时候真的没到。不过这样也好,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与其胡乱编个理由欺骗于她,倒不如不说的好。
“我并不是敷衍于你,日后时机成熟,许多事情我都会告诉你的。”江一鸣如同有读心术一般看透了离忧的所思所想,他笑着将离忧额上有些凌乱的刘海理了理,继续说道:“外面太冷了,早些回去吧,别冻到了。”
离忧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被人家看中了心中的那点小九九,还是因为江一鸣刚才那不经意的小动作,她轻咳了一声,点头应道:“嗯,那我先走了,过些天得空了再去看书。”
说着,她也不等江一鸣回应,抬脚便从他身旁擦肩而过,竟如同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逃了开来。
“等等”江一鸣突然出声叫住了刚走了几步的离忧,有些不解地问道:“对了,刚才出来时听到有老夫人院里的丫环在议论着什么,好象还提到了你的名字。你不会是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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