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陶瓷业并不发达,只是粗粗的捏成型,烧窑而制。长笑读书的时候,因为对矿藏周围的土质很有研究,在得知矿土烧成的陶瓷带有天然的金属光泽后,专门研究了一下烧陶的工艺,假日里还拉着阿斐去陶吧玩。
淘吧的老板,家里原本是在景德镇烧瓷的,后看陶艺兴起,就到城里开了陶吧,制陶的经验丰富,人又和善,生意很好。没事的时候,就会踱到两个玩的不亦乐乎的少男少女身边,讲些工艺流程,有时候,还会指着拉坯机和电窑说半天,比如,原始用的拉坯机实际上是个转盘,长什么样子,要怎么来使用等等,末了感慨两句,科技发达了,器具精良了,但烧出来的瓷器虽好看,却没了灵魂。
长笑开陶瓷店,是深思熟虑过的,因为,凭她有限的一点地质学勘探技能,能看到的矿山早被人挖空了,没办法,她只好打那些没人要的土的主意。
拉一车回来,仔细的淘泥、摞泥、拉坯 、印坯、修坯 ,再捺水、画坯、上釉 ,最后,烧窑、成瓷。理念完全按照陶吧老板说的来,找几个经验丰富,手工细致的老师傅来做,所有需要的工具也找店铺专门定做,这般实验半年,做出来的东西果真结实好看又耐用。
店里生意好,长笑每次数钱时,心情都如丽日蓝天,晴朗无比。
老实说,她并非真正爱钱之人,不过,任何一个背负巨债穷疯了的人恐怕都有类似她这样的举动。
盈祁拨着算盘说,当时救她是卿书大哥许诺了十万金,他才出马,不然,谁会无聊放着公国的事不管跑到金闶去装天真可爱,只是,这人救回来了,梅卿书却一直不露面,所以她就得留下赚钱还他。
长笑闻言,很是悲愤,不明白自己莫名其妙咋就欠了那么多钱。
好在她反正也无处可去,盈祁也算熟人,在某天某人失约后,长笑也没了其它想法,决定自力更生先还钱赎身再说。
陶艺馆开了半年就有盈余,虽然丰厚,但比起她的身价显然差很多,就在长笑绞尽脑汁苦思其它兼职工作时,某天,盈祁意外地发现了她画地图的天赋,于是,又一项合作达成。
每年春夏两季,天气晴好,长笑就伙同盈祁的几个手下开始逛风翌,绘制当地地形情况图。
长笑很敬业,画完还会在空白处批注,诸如某处属盐碱地,作物适合栽种棉花、高粱或者萱草类花卉,某处地质像藏有什么矿藏之类。
她用词很谨慎,地质这玩意靠的现代工具,并非臆测,而长笑说好像其实都是根据教授课堂上讲的经验推断,会有偏颇,做不得准,没必要因此劳师动众真去挖掘。
不过有次倒真给她看到一处银矿,没办法,标志太明显了,要不是地处有点偏僻,估计稍微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
激动的差人汇报给盈祁后,她想,这下赎身的钱肯定够了,结果盈祁以矿藏不在玉峦公国没法开采为由抹杀了这个功劳。
事后不久,长笑眼尖地发现这小子在公国建设投入的财力忽然增多,就逼问是不是找人偷偷去挖了那座银矿。
可是,狡猾地盈祁每次都岔开话题,不予承认。
长笑仰天感慨自己太过纯良,早知道她偷偷找人开凿冶炼,别说能还钱,估计现在都成了小富翁。
曾经,有一个致富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没去珍惜,到现在,悔之晚矣。
感慨了两天,她又打起精神,日复一日地提供剩余价值给某个无良的小鬼剥削。
长笑唏嘘时,盈祁笑的正开心,他刚收下一批清泽那边送过来的铁器、铜器制品。
梅家这个盛名在外的姐姐比他想象的有价值多了,简直可以说摇钱树,虽然梅卿书许诺的金子没有到位,但是另一位找上门跟他合作的男子,可是据说省吃俭用信守承诺地一次性付了价值约三万金的货物,而后,又年年送来某女暂居此处的代为看管费。
当然,最出乎意料地是这位偶尔精明大部分时间看来都很傻的姐姐除了自个鼓捣出一家前途无量的陶艺馆,居然还能绘制精细的地貌图和勘金,真是——赚翻了!
盈祁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午后,照例开始看各处手下汇集的情报,忽然,他眉头一皱,漆黑的眸子落到一张短笺上。
盈祁:近日去领人,梅。
领人?他撇撇嘴,乌溜溜的眼珠一转,意味深长地笑了。起身,带两个下人乔装一番,骑马往陶艺馆行去。
“姐姐今个儿不忙?”
盈祁出现时,长笑正爬在桌子底下找东西,闻言,探出头,一看是他,遂急急说,“快快,刚才有一些碎银掉桌柜之间的缝隙了,盈祁,你过来帮我找找。”
“不过几两碎银,不要也罢。”盈祁大刺刺地坐在老爷椅上,笑嘻嘻地说。
她噌地起身,杏眼怒目而视年纪虽小却奸诈异常的少年。
盈祁十五岁,身高大约只有一米七五,脸仍然不美不帅不酷,但神韵天成,光华醉人,总能吸引所有的目光。
“我?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