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吴侯收留了范疆、张达二人,那可是两个狠人,居然连张飞的头颅都敢割,我听着都瑟瑟发抖呀~”
“怕甚?他俩再狠,还不是跑到咱们秣陵来了,现下,也只有秣陵能够保住他俩。”
“那咱们岂不是把刘备得罪死了?”
“早就得罪死了,糜芳、傅士仁、潘俊,甚至糜芳他大哥糜竺都跑来了,多他两个不多,少他两个不少,咱们吴侯还是有点气魄的,不怕那刘大耳。”
“瞧瞧,前面那人是不是糜竺?”
“好像是,散尽家财只为刘备,如今落魄得像个丧家之犬,真是可怜!”
秣陵城内,范疆、张达二人割张飞脑袋的事,在大街小巷百姓的口中飞速流转。
一条巷道中,衣着朴素的糜竺沿着巷道急急忙忙的走着,身后,几个东吴探子或隐或现的跟着,让他不甚烦恼。
听见街头巷尾百姓们的讨论,更是让他心急如焚。
玄德的大汉怎么回事?
为何张翼德被范疆、张达割了头?
上次是关云长,这次怎么就轮到张翼德了?
玄德命运怎么就这么多舛?
糜竺一路上思绪纷杂,熟门熟路的走进一间偏僻的院子。
“大哥,这次又是去拜访谁了,又吃闭门羹了吧?那些人哪会答应送你回荆州,还不如同二弟我待在东吴享福得了!”
糜芳坐在太师椅上,悠闲的品着茶,见糜竺一身的狼狈样,不由得出声嘲讽。
“混账东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糜竺见状,大声怒斥,道:“你这叫享福?你一出门,就受尽世人白眼。你忘恩负义、临阵投敌,谁看得起你?若非我武力不及你,早就一刀将你头颅割下,也不至于让我糜家在世人面前蒙羞。”
“哈哈哈~,大哥。”
糜芳却是不以为意,“你说割我头颅?张翼德的头颅都差点让范疆、张达二人割下!刘玄德已是日薄西山,他那所谓的兴汉大计不过水中月镜中花,如今曹操坐拥天下七成,他刘玄德如何能比?大哥,你醒醒吧,别妄想回荆州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你…你真是恬不知耻!”
糜竺气得无语。
“随你怎么说!”
糜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糜竺见糜芳这副神态,知晓二弟糜芳那是定然劝不回去了,心中不由得很是懊悔,当初为何就那般冲动,一股脑就来了秣陵,没想到,糜芳没劝回去,自己待在秣陵这地方,似乎也回不去了。
糜竺愣愣的待在原地,很久。
糜芳原本斜躺在太师椅上眯着眼,此时见糜竺良久不动,不由得大为担心,道:“大哥,你可还有事?”
“大哥!”
“大哥!”
连叫三声,才听见糜竺“哦”的一声,将他唤醒过来。
“大哥,就这样吧~”
糜芳语气变缓,说道:“你既已来到秣陵,荆州你是休想回得去了,吴侯可是不会放你回去的,你还是实际点,就在这秣陵安家得了。”
糜竺默然。
二弟糜芳说的确实是实情。
只要他糜竺出门,必有孙权安排的人跟着,他日日想着回荆州,可东吴将领没一个愿意帮他,即便曾经与主公刘备私交不错的太史慈一家,也是爱莫能助。
当然,此时太史慈已然病故,留下其妻与儿子太史亨,孤儿寡母的,更是说不上话,让他好生为难。
“难道就要困在秣陵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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