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ongiorno。”她轻轻笑着说,眼睛里闪着初曦的光芒,像早晨月桂树刚结的露水。
他回吻,唇齿相交。
太阳升起来了,巨大的一轮红日暖洋洋地融着清晨的水汽,将两人的身影框在圆日里,亲密又热烈,仿佛偷窥天光。
他们没有找任何人,自己租了车,将敞篷摇了上去,一路开到阿玛尔菲海岸。
热辣的太阳蒸干所有的阴暗,南意大利最不缺的就是阳光。
他们沿着山路一路向上,热到爆炸,那就散了头发,让海岸线吹来的咸味的风将海藻一样的头发吹得漂洋,颜色灿烂碰撞的大片丝巾飞在风里,留下一丝丝香又迅速飘散。
悬崖被千百年的浪打得崎岖坎坷,露出灰白色的断面,远处涌来的浪一波波地舔吻着海岸线,汹涌地来,又温柔地流逝。
行进在陡峭的山壁上,一边是嶙峋的瘦石,一边是与天际相接、蔚蓝到翠浓的大海,太阳在头顶,远处在闪光。
他们停在半途,圆滚滚的金属小面包车摇开了窗在卖水果,摆了极漂亮的血橙、红桃、黑李和柠檬,他们挑了桃和橙,一口吃下去,汁水都溢在手腕。
她伸了红舌头,沿着手腕的血管一点点舔去,惹得应苍林伸手抱住,疯狂地索取,直到吮吻去她舌尖所有的甜。
他们住在城中高处的酒店,古堡改造的住处有极大的露台,夜晚时悠闲地躺在吊椅里,无聊地争论着哪一颗是最亮的星星,远处满城的灯火,点缀在朦胧的夜色中。
应白总爱逗他,时不时啄吻一下,柔软的嘴唇触上他的梨涡,填满那一点点空,然后又飞快离开,在他怀里笑起来,睫毛颤着,嘴角都是甜。
他又爱又恨,想捉住怀里的蝴蝶,又想再多看看她翩跹的翅膀。
直到气温都被点燃,等到他再也受不了,就会狠狠抓组她吻个够,抱进房间里肆意做爱,床架上的白纱随着摇晃,落在她赤裸的身体上,纠缠成梦。
从意大利海岸,飞到清晨的苏黎世,再到布拉格搭热气球,最后停留在维也纳。
这天难得早起,舍弃了更方便的flixbus,两人搭上慢悠悠的红火车,头依着头睡了一路,最终在中午之前到达了布拉迪斯拉发。
他们漫步在这座被游客遗忘的东欧小城老城区,红顶的房子,灰白的砖墙发了一点点黄,柔和了色彩的对比,踩在狭窄街道的砖石上,路边藤椅上喝着咖啡的老人热闹地说着话,走过时惊起趴着的金毛大狗,尾巴拍着地面,耳朵竖起来。
应白牵着林林的手到处跑,十足是个疯癫的小姑娘,街边长椅上趴了个头戴高帽的法国士兵的铜像,她丢下应苍林的手过去,顺着姿势摆出要吻士兵侧脸的模样,维持了一会儿,却久久不闻今天一直挂着相机为她拍照的林林按下快门的声音。
她抬头一看,就知道这人连铜疙瘩的醋也要吃的。
应白在阳光下笑得眯起眼睛,她这般模样不算最美丽,却是最可爱。
“你不让我亲他,那你要赔我一个吻啊。”她笑着说道,声音比梨子还清甜。
她就这么闭上眼,微微抿起唇,等待黑暗中落下一个吻。
应苍林这下才高兴了,他走进坐在长椅上、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姑娘,温柔地将她从发束跳出的一抹发丝挽到耳后,然后和阳光一起,吻她的面容。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在这座老城里,直到傍晚,太阳渐渐斜了,颧骨上也被晒出一点红,应白专心致志吃着冰淇淋,嘴角沾上奶油都没发现。
夜风起,将她肩上的丝巾吹得高高飞起,落在远处。
“快去帮我找回来,我好喜欢的。”应白瞪着圆圆的眼睛,让林林去捡。
而等他终于捉住调皮的丝巾回来时,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应白又不见了。
满眼都是陌生的人群,远处的叫卖声、近处的交谈声、树上的鸟鸣,高处隐约的钟声,应苍林明知她不会走远,却还是背心出了汗。
最后,他在不远处的蓝色建筑前发现了那抹红裙。
应苍林跑过去的时候,连气都没喘匀就要骂人,可应白脸上莫名的神色让他忘了说话。
混着彩霞的夕阳将天际染成淡紫线,点点晕染上红,遥远的光将她的面容镀上一层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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